11. 用刑(第1/3 頁)
江衍在屋宇連綿的首輔府盤桓許久,一無所獲。
此事涉及兩國邦交,又兼存著各自私心,狐律耶除了提供訊息什麼都不管,顧瀾謹慎不能動用身邊熟臉,此事又不能託付不知根底之人。武功、機變萬里挑一才能在北辰首輔府上來去不被發現,思來想去唯有江衍。
但鎮國公幼子被擄已經是一天前的事情,早已錯過了最佳探查時間。若按照狐律耶所說,首輔鄧榮早有安排,只待將人轉進府中便一切停當。沒有任何破綻的情況下,以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在上百間房中找到一個不具備行動能力的孩子。
今夜無功而返。
“公子也無計可施?”江城打水進來伺候江衍洗漱,洗過臉腦子便清明一些。江衍思來想去還真得讓顧瀾走一趟:“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打草驚蛇。”
顧瀾和鄧榮同為內閣宰執,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除卻公事外卻甚少往來。
階層不同而政見不和,利益自然相沖。儘管顧瀾如今君恩深厚,也改變不了他是寒門出身。他走的越高,分走世家的利益就越多。但都是修煉千年的狐狸了,心裡有多恨面上就要多親善。
鄧榮親迎:“顧相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顧瀾鴉青銀繡雍容閒適,風一吹端得是仙風道骨,對比鄧榮富貴之態倒不像朝中的次輔。身後帶了幾個慣用的,順便添了張新面孔。站在門前還未進去,看全貌便知鄧府實在是說不得“寒舍”二字。
容易天打雷劈。
“鄧相實在是太謙了,不請我進去嗎?”
“失禮失禮,顧相請。”
一路行來,山水樓閣屋宇連綿,推算有上百近千間房、僕從成群哪個角都不缺、侍衛十步之內必有崗,規律難以捉摸。
不要說禁街禁市也無人敢搜到首輔府上,便是哪天下旨抄家都有足夠時間轉移鎮國公幼子。
堂上奉茶。
“顧相可從沒踏進過我府上,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顧瀾撿起茶盞,潤了潤嗓子才開口:“焉知不是您從未請過?不好不請自來。”
“那今天怎麼到訪?”
江衍在顧瀾身後站樁子,正想著剛才一路走來的府內佈局,就聽他家相爺單刀直入:“哦,聽說鎮國公幼子為人所擄時便是在這附近,正好今日路過,便來走動走動。”
江衍心下驚訝,這麼直白的嗎?也就比我知道人在你府上好一點而已……
不過確實有打草驚蛇之效。
鄧榮面色不變,拿著茶盞的手卻顫了一下,暈在衣裳上一塊溼。迅速抬起右手捶肩狀似無恙的掩蓋,顧瀾就當沒看見,又扯開別的話題。
江衍藉口方便悄然退下,將首輔府儘可能往深裡走。又躲開一隊侍衛,在假山縫隙中蹭著。左邊那進院落看上去與旁的無異,但不光正門有人把守,四角亦有,圍得密不透風。
“昨夜這裡好像……”
未見燈光!
人在黑夜中總會下意識尋找光源,尤其是上百間的房中尋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視線難以兼顧如此龐大的面積,總會對看得清的地方更仔細。
江衍正想尋個缺口進去看看,便聽到有人在尋次輔帶來的侍從。
江衍低著頭快步走到顧瀾身邊,“小人在園子裡迷了路,老爺恕罪。”
“你這小廝真是丟人。”顧瀾扯著袖子將江衍拉到一邊,嫌棄的很,復又換了張慚愧的面孔朝鄧榮施禮:“家人無狀,顧某這就帶回去管教。”
鄧榮心思不定,恨不得趕緊送走這尊大佛:“啊,顧相請便。”
出了門。
江衍覺得有趣:“真沒想到,您和首輔說話竟如此不客氣,還沒平時對著下人溫和。”
顧瀾慢悠悠道:“既是打草驚蛇,就要趁它放鬆警惕一步到位,才能讓它驚惶之下暴露七寸。”江衍受教,兩人交換眼神,那邊打道回府,江衍趁無人注意悄悄離開。
入夜,鄧榮鑽入一頂小轎鬼崇出門。江衍和江城尾隨,來到城東一家客棧。
江衍伏在屋頂瓦片上,輕手輕腳揭開一片觀察屋內情形。有個人黑衣人顯然等鄧榮已久。
鄧榮很焦慮,進門寒暄都顧不上,直奔主題:“你不能再多留。今天顧瀾來我府上,字字含沙射影,即便他還未知真相,但是必定是收到風聲起了疑心。慎重起見,你連夜出京。”
“那鎮國公幼子你打算如何?”
“殺不能殺,放更不能放。金陵畢競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