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可汗陛下(第2/3 頁)

察覺到自己心潮湧動，江衍忍不住嘆了口氣。

本以為金羽衛暗牢裡：鮮血、拷問、死亡、背叛、殺戮，總會對他的心志有所磨礪。

可原來只要想起那個人，一切七情六慾就統統回來了

“江公子？”叫醒江衍的是伊娜爾：“太好了，我總算沒認錯。”

當初雲水閣中，滿堂之人袖手旁觀，唯有顧塵拂和江衍肯站出來施以援手，緣僅一面。後來顧府再見，也未來得及多說。

今天在臺上偶然看到，伊娜爾還擔心自己會認錯。

“江公子今天怎麼也有閒情來雲水閣聽戲？莫不是與人約好？”

也有閒情？

“還有誰在？”

伊娜爾畫了全妝的臉陡然生動，笑容燦爛：“還能有誰值得我盛裝上臺，當然是顧姑娘。”說完神采飛揚的往樓上看！

江衍循著她的目光望去。

三樓雅間外頭，顧塵拂一身鵝黃，目光清澈歪著頭，懶懶伏在欄杆之上瞧他。

她出現的好突然，明明他剛剛只在腦子裡想了想而已……

她在說什麼？

江衍仔細辨認顧塵拂的口型：你、不、上、來、嗎？

江衍才如夢初醒，自己居然在大庭廣眾下犯傻就這麼站了半天。

才邁步往樓梯走。

剛上樓來，一眼就看到顧塵拂整個人都倚在欄杆上。江衍三步並做兩步將她拉起身，明明是淡淡的責怪，說出口卻像是埋怨：“能不能注意安全！內推將至你本就在風口浪尖還這樣不遮不掩的出門就不說了。剛才你整個人就這麼靠在懸空的欄杆上？”

所有人都愣了，除了顧塵拂。

自江衍接手金羽衛副指揮使以來，傳到外面的種種可怖傳說已經可以與指揮使殷倀比肩。

皇帝陛下的賞賜一直不斷，這位新上任的副指揮使恩寵愈盛，就愈加為人恐懼。

“我還當師父是不打算要我這個徒弟了。”顧塵拂將江衍的手用力拍開。

“只遣江城來打發我，自己連個面兒都不露。外面人云亦云都說你是蛇蠍之心豺狼之性，我就在想那我顧塵拂該是什麼洪水猛獸，才能讓你堂堂江副指揮使連門都不敢登？”

自相識以來，江衍見過顧塵拂辭色鋒利，但都是對著別人。

“你們先都出去。”金羽衛副指揮使發話，伺候的都下去了。留下伊娜爾和顧瑾看著顧塵拂，遲遲未動。

“出去吧。”

“是。”

顧瑾走得時候格外小心。她心裡發虛，前不久還說江衍只是一介鬥奴，沒想到幾日不見已經是金羽衛的副指揮使，皇帝跟前的紅人。

“怎麼？支開人準備跟我絕交？”

江衍沉吟片刻：“我已為金羽衛指揮使，既為皇帝親衛便不能與朝中有太多牽連。令尊位高權重，你也將要參加內推入仕。我身在要職，多的是人想抓住把柄置我於死地。”

“何況，”江衍將近日來心中最大的憂慮對她說：“陛下已經明確告訴，讓我不要丟了與顧府已有的情分。這話我實在拿捏不準。”

顧塵拂也不解：“這話什麼意思？”是默許結交？還是存心試探？

“難講。帝王之心不能憑空猜測，否則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不說這個了。”

江衍十分誠懇繼續道：“內推指日可待，你賭注可都下好了，我也幫你將風聲散了出去，所有人可都伸長脖子等著看好戲。這才是你當下最要緊的，一切都要為你內推讓步，一切都可以往後再說。”

還有沒說出口的，這幾天都是一身血腥，不太適宜出現在你面前。

“倒是難為你替我想得周全。”顧塵拂眼睛滴溜溜一轉就是一肚子壞水：“可惜啊，我是考期將近腦子裡反而一片空白。”

“什麼？”江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塵拂裝作苦惱非常：“學得越多，忘得越快。還能勉強記在腦子裡的，也像線球一樣纏在一起亂七八糟！”

江衍繞到自己面前：“跟你阿爹說過沒有？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顧塵拂看著江衍難得緊張的樣子，噗嗤笑出聲。

“騙你的，事關顧家，我哪裡敢等閒視之。只不過小小報復你一下。”

看著她得意的模樣，雖然被騙，但是多日來的沉重心情確實一掃而光。

“而且我今天來雲水閣，不僅是書讀多了出來散心。有人約了我，想必也該到了，你也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