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劫持(第1/3 頁)
“給我砸!”
正是黃昏時分,雲水閣華燈初上食客如織。文懷領著府上打手氣勢洶洶而來,雲水閣裡的見人就打,外來客就直接轟走。大喇喇往閣中一坐:“叫你們老闆出來見我。多次叫他上門,他既不識抬舉,本公子就親自會會他。”
“繼續砸!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停手。”
那邊雞飛狗跳,這邊紅袖添香。顧塵拂磨墨,江衍寫給她看。
“賭坊?”
江衍扔下紙筆,抬頭看顧塵拂:“知道為什麼我到鬥奴場不過一年光景,就能打出廣集權貴,響徹金陵的名聲嗎?”
顧塵拂搖頭。
江衍看著她:“這世間動人心者,酒色財權四字基本都能囊括。人有所好亦有不好,有人不愛酒、有人不喜色、權固然好但常人難攀。”
“唯有財。”江衍頓了頓,“這世道,沒有錢根本活不下去。沒錢的圖小錢過活,有錢的就更想要大錢以圖謀更多。我在鬥奴場壓軸,一場賭局能開出天價。在我手裡,輸贏之界便能讓一個人從地獄到天堂,也能從天堂到地獄!”
“可以說,整個金陵真正的豪賭之局都是我在養著也未嘗不可。”
顧塵拂看他,雖然一介鬥奴,可他坐在椅裡自成氣派,她問他:“你想讓我也入你的局?”
“是。”江衍點頭,直視於她:“一旦牽扯上真金白銀,就跟空口白牙街頭巷尾的傳聞大不一樣。訊息、輿論、聲勢都將成為籌碼,你顧塵拂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江衍循循善誘但讓她自己做主:“你可以仔細思量權衡一下。若賭了這一局,贏了,一本萬利。你奪魁入仕,初入官場便已先行打下名望和聲勢。也能將文懷踩在腳底,一世再難翻身。令尊在朝中根深葉茂,稍加扶持你便可借風直上。只要立住腳,你的抱負志向便有施展的空間。”
“當然,若輸了,你得到的反噬將遠遠超過現在。”
顧塵拂垂眸,研墨的手也停下,黑色浸染袖口,慢慢向上腐蝕。
“你先自己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
江衍起身,路過顧塵拂身旁也未加停頓,徑自往外走。剛到門口,便聽到身後的聲音。
“我不會輸。”
“就按你說的做。”
江衍回頭:“好,如你所願。”
江衍出府。正月裡金陵到處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今日不知怎的,他的小院附近黑壓壓一片,連個行人都沒。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幾位跟了一路,都快到我家了。此時再不現身,我可沒有請你們做客的打算。”
刀刃亮,十數個黑影靜靜現身。前後合圍,沒有留出一條缺口。如此僻靜的巷子,幾個環節做下來連個聲兒都沒有。
高手中的高手,且長年弒殺早有默契。
江衍自嘲:“我竟不知,何時惹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人物,勞動諸位,想必價碼不低吧?”
“殺。”為首的一聲令下,巷子裡響起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月亮從烏雲裡掙脫,此處黑暗中偶爾閃過兵刃雪白的反光。
有骨頭被捏碎的聲音。緊接著幾聲悶哼,然後是身體倒在地上,交疊著,衣料互相摩擦的聲音。
最後,只有江衍一個人走著出來。他還留了一個活口,只不過那人實在是站不起來,靠在牆根發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個被伏殺的。
“回去問候你主子一句:躲躲藏藏見不得人啊?”
那人抖得更厲害了。江衍低低笑出聲,悠閒邁步回家。
雲水閣被砸了個稀巴爛,先不說名家字畫瓷器玉瓶,連牆皮都揭了。
“怎麼,老窩都塌了,你們老闆還當縮頭烏龜呢?”
文懷找了個之前相熟的美人靠著肩,在一地狼藉裡煨著上好的花雕:“給臉不要臉。之前讓他把那出破戲給下了!非跟少爺對著幹說死也不下。怎麼,少爺如今我親自來了,他連老巢都不要了?”
轉了轉脖子,文懷扯著嗓子喊:“老闆你要再躲著,我可就燒……”
“不許動!”
“都幹什麼的,站在一起!不許動!”
“京都府辦案,聽說有人在這兒尋釁滋事,擾亂京都治安!”
文懷懶得動,靠在那美人懷裡等著哪個小官過來給他請安,沒料想進來的居然是京都府尹。
“府尹大人?”
文懷趕緊從那美人身上下來,整了整衣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