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毒啞(第2/3 頁)

走了，伊娜爾說：“席嘛等江公子來了再開不遲，姑娘先用些茶點吧。”

“好。”

今天跟著江衍的有些好手，江衍費了些事兒才甩掉。輕功躍進雲水閣，剛走到約好的雅間廊前就看到有人鬼祟趴在門上。

提起後衣領，江衍把人轉了個圈，一手捏著咽喉要害，輕聲訊問：“你是誰？來此作甚？”

“小……小的就是來……來送茶水。”

茶水？

一把將門推開，正巧看到顧塵拂正在飲茶。

“不能喝！”江衍厲聲，將伊娜爾都駭了一跳！一把上前奪下顧塵拂手中瓷盞，卻是已來不及，她已嚥了些許。

江衍探下半身，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將她衣袖撩開探脈。

暫無問題。

可時間太短，一瞬之間還未發作也未可知。江衍回身，狠盯著那小廝，將人拖進來用力閉上房門。

“伊娜爾，這是你們雲水閣的人嗎？”

江衍神色狠厲，殺氣盡顯。伊娜爾未敢多問，只得先仔細辨認。

“回江指揮使，我可以確認不是。”

江衍眼底愈發陰暗，雙手緊握成拳，顧塵拂坐在一旁看得真切，他手背上青筋畢現。

看向瓷盞，再看那地上跟鵪鶉一樣抖似篩糠的，顧塵拂想她大概是著了別人的道兒。

還沒能來得及細想，突然發作。

呼吸不暢，喉嚨緊澀如刀割一般。顧塵拂忍不住用右手扼住喉嚨，發出急促的短音。

江衍幾乎是瞬間回頭，半跪在她面前像是如夢初醒：“我理會什麼旁人竟忘了先帶你去找大夫！”

說著便要將她抱起，顧塵拂已經難以開口說話，拼命將他摁住！斷斷續續嘶聲：“不……能，你……身份，陛……下。”

江衍聽懂了。

卻更恨！

“伊娜爾，準備一頂軟轎先去附近的醫館，再遣人去顧府通報，快！”

“是。”

江衍一直守著顧塵拂，手足無措。他不敢動她，只讓她呆在原處自己輕輕扶著。

直到伊娜爾著人將顧塵拂送上軟轎。

既然騰出手，該算的賬，就該了了。

江衍雙目微紅，嘴角勾起笑得極猖狂：“我們，回金羽司一敘。”

顧相接著信，即刻便請了太醫。

顧塵拂乃是中毒，瘖藥下在茶水中，所幸阻攔及時中毒不深，可就算如此近期也不得開口說話。一旦修養失當，一把嗓子就廢了。

顧塵拂十分清楚。殿試在即，她請求顧瀾將內推一事推上風口浪尖，天子親允，百官觀場。如今此等局面，一切準備將付諸東流。

不戰而敗，白白讓文懷得逞，如此惡棍入仕北辰朝堂，不費吹灰之力將自己趕出京都，還帶累顧氏一門。

當真讓顧塵拂比死還難過。

眼眶漫起水光，顧塵拂嗓子極痛，心裡更痛。忽然，一隻手撫上她的肩。

淚眼模糊中，顧塵拂看向顧瀾。

“在阿爹心中，你的身體永遠是最重要的，其餘的都可以靠後。”

可在我心裡，阿爹和顧家也是最重要的。顧塵拂噙著淚，緩緩搖頭。兩行清淚，水珠急速劃過消失在鬢髮間。

顧塵拂下定決心。

“我、要、參、加、殿、試。”

她意已決，無人可撼。

顧瀾眼裡看似也有淚光，終究什麼都不說，只微微點頭：“好。”

金羽司。

一條幽深的長道，終年不見天日，唯一的光便是火把熊熊燃燒，燻得牆壁上全是黑焦。血腥氣和硝煙味交雜繚繞，好好的人進來也會被醃透。

雲水閣被江衍抓到的人，只剩下一口氣。

找出指使他給顧塵拂下毒的人並不難，都用不著第三樣刑具就全招了。

但江衍還是陪他耗了一天一夜。

江城來報，顧塵拂性命無憂，但嗓子受損嚴重。可即便如此，她仍堅持參加殿試，為自己心中不平、為顧家滿門聲譽戰至最後一刻。

“我一直在想，現在就算抓了你問出幕後指使之人是文懷。甚至，把你帶到陛下面前指認，文懷大不了棄車保帥，搞不好還會反咬我一口，參我一個濫用酷刑。”

那小廝被五花大綁在老虎凳上，身上全是血。唯有一對招子還能動，看著江衍一步步走到擺放刑具的桌案前，聽著空蕩的刑室內迴響著炭火的嗶剝聲和這位閻王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