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 頁)

，朝佛像又拜了一拜。許久，他才緩緩睜眼，卻並未轉過頭看我，只答：“臣聽見了陛下的腳步聲。”

&esp;&esp;我心裡微微一悸，沒有說話。

&esp;&esp;顧行秋又問 “陛下怎會來此？”

&esp;&esp;“來看看攝政王。”我回過神，淡淡回答，“你在此祈禱什麼？”

&esp;&esp;他沉默了片刻，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又移開視線 “祈禱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esp;&esp;我知道顧行秋在避我，但他的話裡似乎還有更深的意思，我不願就此放過，追問：“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esp;&esp;顧行秋嘆息一聲，終於開口：“陛下，有時候，我也需要一個地方，靜下心來。”

&esp;&esp;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我多餘，擾了他的清淨，於是我善解人意 “好，朕這就走。”

&esp;&esp;明天就讓人砸了這破廟。

&esp;&esp;我起身欲走，又聽見顧行秋叫住我，我回頭看他，見他目光閃爍。

&esp;&esp;顧行秋望著我，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些，他輕嘆一聲，卻是笑了。

&esp;&esp;最終他垂眸，輕聲道：“陛下，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如何？”

&esp;&esp;話語入耳，我的心驀然緊縮。

&esp;&esp;我沒有回答他，抬步便走。

&esp;&esp;“陛下等等我吧。” 顧行秋在我身後說。

&esp;&esp;我不硬氣，沒有拒絕他獨自下山的魄力。

&esp;&esp;於是顧行秋同我一道走出佛殿，站在山門外遠眺，京城的輪廓在遠方若隱若現。

&esp;&esp;“愛卿如此，天下必會國泰民安。”我沒有看他，說 “回去吧。”

&esp;&esp;顧行秋應了一聲，和我並肩而下，潭臺寺的鐘聲在山谷間迴盪，穿透林蔭，又像是砸在我的心上。

&esp;&esp;有時候我常常會想，為何我不是皇兄。

&esp;&esp;夜裡我去書房找晏修陪睡的時候，看見他正在看一本書，手裡似乎還在寫寫畫畫著什麼。

&esp;&esp;只是他見我來了，便慌忙將手背在背後藏了起來。

&esp;&esp;“陛下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