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2 頁)

</dt>

&esp;&esp;萬人可夫再無瓜葛。

&esp;&esp;殿內的空氣似乎也隨著他的離去而凝固下來，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冰涼。

&esp;&esp;我緩緩坐回了龍榻，撫摸著那一張鑲嵌著珍珠寶石、金光閃閃的王座。

&esp;&esp;身下鋪陳的錦緞如流雲幻彩，金線繡就的蟠龍在璀璨寶石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esp;&esp;周圍空氣中瀰漫著的沉香微燻，一切顯得尊貴而莊嚴。

&esp;&esp;我輕撫過那些繡娘們精工細作的絲綢，心中卻劃過一抹難以抑制的害怕。

&esp;&esp;其實顧行秋不知道，那日他來的還是晚了些。

&esp;&esp;我的乳母、我的師傅，伴了我十餘載的侍婢、聒噪的書童、護我的暗衛

&esp;&esp;鮮血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地面上沾滿了血跡，處處可見殘留的面板和肉塊，一片狼藉。

&esp;&esp;陽光透過破舊的屋頂照射進來，映照出這片悲慘窒息得讓人絕望。

&esp;&esp;尚還活著的人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在我耳邊響徹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旋律。

&esp;&esp;牆上的火把在微風中搖曳，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映照出那群人臉上兇殘的笑。

&esp;&esp;火焰跳躍著，像是在嘲笑著我的無能。

&esp;&esp;處決臺上的刀刃閃爍著寒光。

&esp;&esp;八弟說他們因我而死，若是我一開始便站在他那邊，他們便不會死。

&esp;&esp;冰冷的刀鋒散發著無盡的血腥味。我看著那把刀刃刺入乳母的身體，看著師傅、子濯、阿文、穎兒的生命在刀刃下一點點消逝。

&esp;&esp;無數個午夜夢迴，我都會看見他們被八弟當著我的面一寸寸剝皮抽筋的場景，一片鮮血淋漓。

&esp;&esp;慘叫聲迴盪，哪怕在夢境中我聽到哪怕一聲求饒，我都不會生不如死。

&esp;&esp;鐵鏈叮噹作響，我卻沒辦法扯斷它，便只能任由雙手被緊緊束縛，然後在一片霧濛濛裡，看著紅顏化為枯骨，少年化為一潭血肉，老身不得善終。

&esp;&esp;八弟為了報復皇兄，特地沒有殺我，也是為了引誘。

&esp;&esp;我便在血肉浸透的牢房裡等著皇兄。

&esp;&esp;等啊等，等來了顧行秋。

&esp;&esp;十天了，顧行秋看著周圍一團團腐肉生了蛆，化了屍水，終於疼惜地抱住我。

&esp;&esp;他踩著乳母和師傅、子濯、阿文、穎兒的軀殼，將我從地獄裡救了出去。

&esp;&esp;從那時候起，蕭珏身邊便再無親人了。

&esp;&esp;我終究是不及皇兄的，這我很早就知曉。

&esp;&esp;因為皇兄死了，父皇可以殺了二哥，而我被抓了，父皇見我還苟延殘喘，便大手一揮，只罰了八弟三年的俸。

&esp;&esp;三萬兩銀，三萬斛米。

&esp;&esp;無非是八弟少去幾次秦樓楚館的開銷。

&esp;&esp;再不濟，八弟搜刮點民脂民膏，也是這個數目。

&esp;&esp;“珏兒，你等兄弟二人以後要好好相處，不可再生事端。”

&esp;&esp;“隨兒，你母妃為了你都哭成了什麼模樣？別以為朕會輕罰你。”

&esp;&esp;罰得真重啊，我想著，畢竟八弟最喜歡銀子。

&esp;&esp;可惜了，我的母妃不會哭，她只會覺得她的珏兒惹了弟弟生氣，有違兄友弟恭倫常，也只會關心自己會不會因為我的緣故，失了父皇的寵愛。

&esp;&esp;若是母妃如八弟生母陳嫻妃一般，為我哭上一哭，也許父皇

&esp;&esp;便會再罰上八弟五年的俸祿，也說不準。

&esp;&esp;只是從那時起我便落下了病根兒，再不能久待在安靜的地方了。

&esp;&esp;十個晝夜，屍體腐朽起來竟也沒聲，他們的頭七，竟也一個都沒回來。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