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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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玉山渾身一顫，不說話了。

&esp;&esp;我滿意了：“傳朕令，若惠陽朔此行大捷，朕重重有賞。另，御史大夫已然年老，朕特賜他黃金千兩，許他告老還鄉。”

&esp;&esp;“遵旨。”

&esp;&esp;李玉山領命，正準備離開時，我又叫住了他：

&esp;&esp;“李愛卿，此次永州水患，你覺得，是天災還是人禍？”

&esp;&esp;李玉山又朝我一拜：“臣，不敢妄言。”

&esp;&esp;我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麼，便擺了擺手：“告訴惠陽朔，永州在，命就在。”

&esp;&esp;“微臣領命。”

&esp;&esp;“另外，御史大夫如今空缺，它是你的了。”

&esp;&esp;李玉山走後，我便進了內殿。

&esp;&esp;父皇自己走了，到死卻還給我留了一個爛攤子。

&esp;&esp;國家興衰，百姓安危，都繫於我一人之手。

&esp;&esp;大胤自父皇建國，如今不過二十載，朕算得上始君。

&esp;&esp;只是父皇太過有帝王之才，人有了長處便會有短處，父皇的短板便是太過信任女人，誤以為他的女人們都會替他好好教養兒子，給他孕育出下一個治世明君。

&esp;&esp;無奈他的女人們常年不見征戰夫君，早已惦記著這越來越大的江山，暗地裡也只會讓兒子們快些拿下那帝王的寶座。

&esp;&esp;於是自相殘殺，殺到最後，不想活的活了，想活的都死了。

&esp;&esp;白乾。

&esp;&esp;留我一人守著江山，像是如今母親在皇陵守著父皇一般。

&esp;&esp;除了死人，活人皆如願以償，還道我才是最後的贏家，殊不知無人在意我的意願。

&esp;&esp;百年後，若大胤還在，朕便會名留青史，受後世子孫敬拜，尊稱一個二世祖；若是江山到了我這兒便斷了，那我和父皇便是謀亂的罪臣，罄竹難書。

&esp;&esp;永州太關鍵了，前朝餘孽猶存，說是天災，那就是扯淡。

&esp;&esp;我只能時刻保持清醒，才能確保大胤百廢俱興，繁榮昌盛。

&esp;&esp;縱然我再如何想撂挑子不幹，無奈我姓蕭，是百姓擁立的新朝之主，也是父皇最後一個兒子。

&esp;&esp;我招來內侍，低聲吩咐：“傳旨給監察御史，令其在永州設立臨時御史臺，嚴查永州名目，命人在掖京設立捐助司，號召百官和那些富商，捐得越多越好，以援助永州災民。”

&esp;&esp;內侍領命離去，我又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殿內，才發覺顧行秋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esp;&esp;“永州叛亂，定是前朝餘孽所為。”見我看過來，他移開眼，淡淡道。

&esp;&esp;我置之一笑：“先不說這個，你不想殺了朕？”

&esp;&esp;顧行秋垂眸：“弒君之罪，臣無力承受。”

&esp;&esp;“好罷，”我心裡不知為何有點惆悵，“我以為你醒過來會”

&esp;&esp;顧行秋突然打斷我：“陛下，” 他的眼中終於充滿了我熟悉的厭惡，彷彿我是他生命中最不堪的汙點一般，甚至不願直視我的眼睛，他唇角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像是冬夜裡的寒霜，冰的刺入骨髓：

&esp;&esp;“陛下萬人可夫，”他冷冷地說，“臣無話可說。只是陛下是陛下，大胤是大胤，若太子還在，永州水患根本不會發生，前朝餘孽也不會有可乘之機，你明知李玉山不堪重用，還讓他代為監察百官，昔日太傅所言，陛下難道就這麼忘了？”

&esp;&esp;喉嚨彷彿被無形的手掐緊，我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話來，一陣暈眩襲來，如同一記沉重的錘擊，猛烈地衝擊我最後的邊防。

&esp;&esp;我想要反駁，但我真的，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esp;&esp;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張揚：“是，父皇親封的太子、最應該坐上皇位的人、你的蕭承死了，可顧行秋，皇兄怎麼死的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