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2/2 頁)

照在母妃和佛像上，影子隨之舞動。

&esp;&esp;室內的花卉也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瓣間散發出的香氣似乎也變得更加濃郁，充斥大殿。

&esp;&esp;“你父皇駕崩之後，我便在那皇陵之中，以花為伴，以佛為依。” 母妃的聲音悠悠，“你可知我心中所求？”

&esp;&esp;“皇兒不知。”

&esp;&esp;母妃終於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直視我的眼底，“我所求者，是解脫。”

&esp;&esp;我驀然一笑，沒有說話。

&esp;&esp;母妃又轉向佛像，十分不敬重地伸出染滿朱蔻的指甲，直指佛像，眼神似乎透過煙霧與佛對視，笑道：“我本以為佛家可助我，結果啊，珏兒，你不知，佛騙得我好苦。”

&esp;&esp;我跪在蒲團上，看著從香爐中升騰的煙氣，虛無縹緲間聽著她說話。

&esp;&esp;“可解脫不易，珏兒。” 母妃聲音痴痴，如遠古的梵音在幕下回響，“人生在世，如夢幻泡影，唯有我所求，連泡影都不見。”

&esp;&esp;我凝視著母妃的側臉，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細微的痕跡，卻似乎未能帶走她眼中的哪怕一點點的野心。

&esp;&esp;我緩緩開口：“父皇也是泡影。”

&esp;&esp;她微微一笑，容色裡包含了無盡的哀涼：“佛曰：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萬物本無差異，執於形相，方為迷惑。珏兒，從前我從未看清過，如今看清了些許，卻又什麼都沒了。”

&esp;&esp;外面風聲漸強，母妃繼續道：“汴京皇城巍峨，難怪他執迷不悟。”

&esp;&esp;“可父皇死了，母妃若是還用他為非作歹，便是與我過不去。” 我聲音中帶著無奈，幾分掙扎。

&esp;&esp;“為非作歹？哈哈哈哈”母妃突然揚聲笑了，藏透著無盡的苦澀與諷刺，“‘為非作歹”

&esp;&esp;她慢慢站起身，目光轉向那尊寧靜的佛像，似乎在尋求一種更深的慰藉：“‘皇兒，母妃也不想，興許你父皇該讓我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