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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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轉過身，目光復雜地看著我：“你來了。”

&esp;&esp;我們之間的空氣彷彿凝固，無數未說出口的話突然在此刻沉澱了。我直視他的雙眼，突然什麼都不想問了。

&esp;&esp;也可能是我來的時候，也沒帶著任何的疑問。

&esp;&esp;我瞥向他那一身白衣，是皇兄在世時他最常穿的那件。

&esp;&esp;“喲，換了？挺快。” 我終於開口，說了 不覺到君家

&esp;&esp;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長，涇渭分明。

&esp;&esp;“因為我欠你一個解釋。” 顧行秋坦蕩道。

&esp;&esp;“嗯。” 我應道。

&esp;&esp;人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殊不知金風玉露，一個無影一個有形，原本便是不會相逢的。

&esp;&esp;“這些年，你就在我身邊，只是為了復仇，是或不是。”

&esp;&esp;“三個問題，臣已然盡數答完。” 顧行秋漠然道，“不過如果陛下想知道，臣也可以告知。”

&esp;&esp;“皇七子蕭珏，與人不爭，淡泊萬物，”他看向我，嗤笑，“先皇瞎了眼，五王奪嫡，先帝六個皇子，簫隨根本不能入列，而最大的贏家不是太子，一直便是你蕭珏。”

&esp;&esp;“你挑撥蕭策與蕭澤相爭，二皇子死後你設計放出太子謀反的訊息，又告訴蕭策先皇欲改立太子，最後又尾隨我一路殺蕭策滅口。”

&esp;&esp;“最後逼死了蕭燁。”

&esp;&esp;“蕭珏，你這一步步棋下來，著實精妙，也夠狠。”

&esp;&esp;“夫唯不爭，故無尤。你口口聲聲稱無意皇位願縱馬天涯，蕭珏，你果真麼？”

&esp;&esp;我沉默良久，啞聲道：“那日你救了我因此，沒來得及同太子一道去西鳳山——”

&esp;&esp;顧行秋打斷我的話，似乎深惡痛絕，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痛楚：“此乃我平生最後悔的事。”

&esp;&esp;好極了。

&esp;&esp;我心願已了，倒是也無憾，便翻身上馬，卻踉蹌了下。

&esp;&esp;顧行秋站在原地：“你想做什麼？”

&esp;&esp;“你不必逼宮，朕早寫好了詔書，保你名正言順。”

&esp;&esp;我又回眸望他，見他眸中閃過驚詫：“還是你要將前番舊事盡數抖出來公之於天下，讓我身敗名裂不得不退位，才肯罷休？”

&esp;&esp;他不語。

&esp;&esp;我知道答案了，眸色一凜：“那你別想了，顧行秋，我昔日縱容你，卻不代表此番你有能力與我一戰。”

&esp;&esp;若我沒猜錯，他急著今夜來此，便是想攜蕭承之子連夜逼宮奪位，助其登基。

&esp;&esp;身子越來越冷，我想了想，又勉強笑道：

&esp;&esp;“兩敗俱傷的事兒，大胤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便算了吧。”

&esp;&esp;陣陣暈眩不斷席捲而來，彷彿連站立都成了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我深深吸了口氣，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帶了一絲諷刺：

&esp;&esp;“不過若是你實在覺得不爽了，要將我剝皮抽筋也好，挫骨揚灰也罷，隨你。”

&esp;&esp;顧行秋神色掠過一絲複雜難辨，片刻後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esp;&esp;“陛下萬死難消己罪。”

&esp;&esp;他似乎連看我也不想了，側過頭去，目光投向遠方那朦朧的夜色，聲音裡透出一股說不清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