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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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臣也不會殺陛下，我要讓陛下看著蕭旭登基，看著阿承的孩子登上皇位，親眼目睹你用手足血肉換來的皇位易主。”

&esp;&esp;“蕭旭？” 我皺眉。

&esp;&esp;“自今夜起，世上便只有一個皇太子蕭旭。” 顧行秋冷聲道。

&esp;&esp;我神色微微變了：“你想殺了他？”

&esp;&esp;蕭旭是簫隨的兒子，是我選了將來承繼大統的，不過若是顧行秋一直以來都替蕭承養著兒子，最後瞞天過海，來一出狸貓換太子，又有誰能知曉？

&esp;&esp;“臣不是想。”顧行秋看我，勾唇一笑，“臣已經動手了。”

&esp;&esp;“你怎麼能？！” 我難得失了態，質問道，“他還是個孩子！”

&esp;&esp;“與陛下比，尚不能及。”

&esp;&esp;一股涼意席捲全身，心口突然猛地一疼。

&esp;&esp;如同尚未開鋒的鈍劍，雖不露鋒芒，卻仍力大無比地貫穿我的胸膛，直刺心臟深處。

&esp;&esp;那一瞬間的痛楚，竟似比蕭隨扎的那一劍還要來的痛苦的多。

&esp;&esp;興許在他眼裡，我嗜皇權如命，殺父殺兄殺弟，對他而言，若是讓我耗盡一切換來的皇位易主了，才是最殘酷的報復。

&esp;&esp;所以他要讓我活著，卻比死還要痛苦萬分地活著，看著自己曾經辛苦維護的一切轉瞬即逝，成為他人之物。

&esp;&esp;我喉嚨裡湧上一股苦澀，直視顧行秋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或許該讓簫隨一刀了斷我的。

&esp;&esp;夜色愈發濃重，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只有風聲輕輕吹拂。

&esp;&esp;我深吸一口氣，扯緊了身下的韁繩，馬兒嘶鳴幾聲。夜風中似乎帶著絲絲寒意，刺骨而清晰。

&esp;&esp;身下傷口有些發疼，想來是藥效過了。

&esp;&esp;我垂眸不再看他，夾緊馬腹要往回走。

&esp;&esp;“等等！”顧行秋突然喊道，聲音中卻有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急切與無措，不過轉瞬即逝。

&esp;&esp;我勒住了馬，卻沒有回頭。只聽得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接近，直到他的呼吸幾乎可聞。

&esp;&esp;顧行秋的目光原先一直鎖定在我臉上，離得近了，我才看到他緊緊盯著地面，我視線隨他目光下移，最終定格在我腳下匯成一灘的血泊上。

&esp;&esp;血跡順著我的下腹，流過馬鞍，浸透了衣角，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esp;&esp;他的面色似乎瞬間變得慘白，眼中閃過一抹慌亂與驚恐，不過也許是我多心，因為這人下一刻便道：“若陛下死在了半路，臣的人難逃其咎。”

&esp;&esp;當真是我眼花多心。

&esp;&esp;竟忘了我的內侍頭子是他的人，若我死了，他那心腹自然活不了。

&esp;&esp;我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驅馬緩緩離開，留下顧行秋獨自站在夜色裡。

&esp;&esp;星光黯淡，月色蒼白，夜風捲著一抹離了地面的塵土，隨意飄散。

&esp;&esp;我突然想起了父皇。

&esp;&esp;還有皇兄。

&esp;&esp;若是皇兄當初沒有派顧行秋來救我，便好了，我恍恍惚惚地想。

&esp;&esp;“蕭珏！”身後一道聲線劃破了思緒，我餘光瞥見顧行秋幾乎是咆哮著衝過來，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臂膀，試圖穩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esp;&esp;我這才發覺自己方才是從馬上摔了下來。一陣眩暈席捲而來，眼前萬物好像在旋轉，身體每一處都在吶喊著痛楚，“讓、我、走。”我勉強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卻透著無力。

&esp;&esp;快讓我走吧。

&esp;&esp;顧行秋的手臂卻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固定住我，面色劇變，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似乎在努力尋找合適的言辭：“你”

&esp;&esp;突然間，我輕笑了一聲，儘管體內的溫度在急速流逝，卻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