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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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時師父中了祁子安的毒，我四處苦尋也找不到解藥，便只能七日一施針，緩解一二方能保命。

&esp;&esp;我被擄後師父擔心我，得蛛絲馬跡上山尋我，便也正中蕭隨下懷，一併綁了來。

&esp;&esp;那日兵馬盡數如潮在蟄伏山間，我不遺餘力也沒能衝出去，只能看著師父七日之期至，毒發。

&esp;&esp;他就躺在我懷裡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時顫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滑落在我手上，我怕極了：“師父，師父你堅持住”

&esp;&esp;我那時竭盡全力想出去，卻也被精衛弄得一身是傷。

&esp;&esp;某一刻師父七竅突然開始流出鮮血，沿著他的面頰滴落，染紅了原本蒼白的肌膚。

&esp;&esp;他痛苦地在我懷裡呻 吟著，聲音中似乎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盡全身的氣力。

&esp;&esp;陰冷的月光透過稀疏的樹枝灑在師父的臉上，映照出他扭曲帶血的表情，夜風輕輕吹過，帶來了樹葉沙沙的聲音，彷彿也在哀鳴。

&esp;&esp;我陪了師父一晚，他斷斷續續和我說著話。

&esp;&esp;第二日晨間，師父突然又在我懷裡劇烈掙扎起來，卻是連話也說不出了。

&esp;&esp;我手忙腳亂，甚至快看不清師父面龐，只能手足無措，緊緊抱著師父，期盼他能不那麼疼。

&esp;&esp;師父的手雜亂地抓向我，某一刻突然碰到了什麼，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似久旱逢甘霖，終於找到救星。

&esp;&esp;其實我試圖闖出去的時候，自一侍衛那偷了一把匕首。

&esp;&esp;我顫著手握住腰間匕首，連帶著師父冰涼的手，見師父對我點了點頭。

&esp;&esp;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灑在師父臉上時，他的身體突然在我手下一陣痙攣，然後慢慢地放鬆下來，眼神逐漸變得空洞，徹底失了生氣。

&esp;&esp;我鬆開滿手鮮血，將匕首拔出來。

&esp;&esp;只是那一刻，我抱著師父冷透的屍體，回眸看向穎兒，阿文，和子濯零碎了一地的屍身，忽覺我的生命似乎已經離我遠去，只留下了一具飽受折磨的軀體。

&esp;&esp;父皇親手編織了一場悲劇，讓他的兒子們成為宿命的犧牲品。

&esp;&esp;而我會再次踏上他的道路，千秋之後，他的幾個兒子將被描繪成權斗的失敗者，而我將享無上尊位，受萬世供奉。

&esp;&esp;父皇向我描摹這一幕他眼中藍圖時，聲音竟不帶一絲情感，彷彿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esp;&esp;也是，他是帝王，反掌談笑間，有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家毀人亡。

&esp;&esp;金鑾殿金碧輝煌，父皇如同天穹中最耀眼的星宿，執掌帝國揮斥方遒。

&esp;&esp;在那光芒萬丈之下，卻隱藏著淒涼與決絕的斷壁頹垣，只不過被光鮮亮麗擋住，息了影。

&esp;&esp;趙慎明顯也想起來什麼，眼神頹靡，不說話了。

&esp;&esp;“陛下”

&esp;&esp;“蕭珏幼時無寵，倥傯半生，皆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半生不由人，親信也皆死在了五王奪嫡，如今有了執念，總歸不算伶仃一人。”

&esp;&esp;“陛下有經世之才，不該被一樁婚事毀了”段曾琪因年老而有些混濁的眸子閃著水光，“您是當之無愧的天子，是先帝無德。”

&esp;&esp;“那段大人也覺得，我合該同父皇一般，盤桓於前朝後宮，非死不得出麼？”

&esp;&esp;段曾琪不作聲了。

&esp;&esp;我又道：“父皇晚年以惡易好，以私廢公，連同心愛女子都只能天人永隔時才能說盡愛意，朕數年來夙夜匪懈，恐失先人之緒，又廣招賢才，修齊內政，和睦外邦，經綸濟世，如今天下皆安，眼下朕不過想娶一男子，又有何錯？”

&esp;&esp;我難得耐心了些，又道：“大人究竟有何顧慮？總要和我說一說。”

&esp;&esp;趙慎衝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