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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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其實我也說不準,我如今已不敢去猜顧行秋的所謂脾性,亦不知若是二人沒出宮,他會不會留霍聞一命。
&esp;&esp;“你好放肆。”
&esp;&esp;已“故”之身,居然敢這麼堂而皇之出現在宮闈之內。
&esp;&esp;“我也不願意瞞著你,當日並非霍聞救你脫困,宮內守衛層疊,他如何也來不及。”阮陽君替宮三答了話。
&esp;&esp;她蹙眉,似乎極為嫌惡,卻又不得不說承認什麼一般:“是顧行秋。聽聞他跌撞進宮時周身狼狽,一路抱你出來驚慌失措,我也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
&esp;&esp;“嗯,”我點評,“挺有意思的,”
&esp;&esp;“你與他到底是如何?蕭珏,你同我講一句實話。”
&esp;&esp;我默默轉頭,輕笑道:“也沒什麼,他造了個反,險些逼宮。”
&esp;&esp;“什麼?!”
&esp;&esp;“好了,別提此事。太丟臉了。”
&esp;&esp;好歹我也是九五之尊。
&esp;&esp;我轉動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脖頸,看向默然不語的宮三,又問:“霍聞呢?”
&esp;&esp;“肅清攝政王黨羽。”
&esp;&esp;宮三跪地拱手: “屬下等先斬後奏,請陛下恕罪。”
&esp;&esp;“”我未置一詞。
&esp;&esp;“我便不走了!”半晌阮陽君氣極,叫嚷道,“陛下也封我做個公主,我也好與溫姲做個伴兒。”
&esp;&esp;我瞥她一眼:“你當公主尊位是小孩子過家家?”
&esp;&esp;“陛下住嘴吧,師父怎麼還不見?我不是早著人請他過來了麼?”
&esp;&esp;她身旁侍女道:“主兒,聖手從未央宮正趕來呢,想必快到了。”
&esp;&esp;“讓你師父別來了。”我收了笑意,“我不想見。”
&esp;&esp;阮陽君面上也是滯澀一瞬,少頃便強顏歡笑:“陛下總要看看。”
&esp;&esp;“看什麼?我這一雙手腳,不是早廢了麼?”
&esp;&esp;她不說話了。
&esp;&esp;我心直往下沉,愈發有些難以抑制的暴躁起來,霎時竟誰也不想見。
&esp;&esp;有時我常會想,若能捨棄一切、付出任何代價,換取一個自由之身,那我必然趨之若鶩爭先恐後。
&esp;&esp;可如今真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一個,又不禁想嘲笑當時的無知狂妄。
&esp;&esp;除非
&esp;&esp;此時手腳俱廢,身體無法自理,周圍是漠然的牆壁,伴著燈火晃動時無聲的陰影,輕盈躍動。
&esp;&esp;除非我能忍受自己指尖再也無法扣起筆尖,忍受昔日縱馬拉弓的雙腿如今只能無力垂落。
&esp;&esp;接受自己如今真的已經淪為一個連最基本的需求都無法自己完成的廢人。
&esp;&esp;其實我有些口渴。
&esp;&esp;我也知道今時今日,自然有數不清的人願意為我捧盞奉上,可我不想。
&esp;&esp;愛恨情仇,榮辱得失,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我只覺出自己手腳刺骨錐心的痛楚。
&esp;&esp;可我卻不能怪魏覃分毫,甚至怨不得蕭隨,亦是我當初救他一命至今,招惹禍患,也是我無力護住穎兒,致使魏覃一開始的目的便直奔復仇而來。
&esp;&esp;原聲音也會成了奢侈,我身邊竟無人聽我哀嚎不止。
&esp;&esp;然訴苦只是為了被傾聽,昔日我仗著手腳俱全,還算是個萬乘之君,便總用往事牽絆,討得人幾許動容心軟,以此來達到一些目的。
&esp;&esp;而此時我不過墜落的灰。性命似乎縮減為了呼吸的重複和心跳的單調。
&esp;&esp;往後每一個日夜,每一次醒來,都會是無以復加的折磨。
&esp;&esp;我突然感到雙手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無形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