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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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陛下!”
&esp;&esp;石破天驚。
&esp;&esp;我被嚇了一跳。
&esp;&esp;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esp;&esp;卻突然停滯在我床邊不動了。
&esp;&esp;這時,我聽到顧行秋的聲音再次響起:“陛下?你醒了嗎?”
&esp;&esp;全然不似外頭的鋒芒,竟有些哽咽,興許是我聽錯。
&esp;&esp;眼見不能再歇下去,我便睜開眼,見顧行秋立在床前,心口又是一陣疼意。
&esp;&esp;只是下一瞬他便撲了過來,全然沒了君子之態。
&esp;&esp;“你醒了,你醒了”他似乎有些歡喜,又有幾分不知所措,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修長的身影驀地伏在我的床邊,泛白的指如寒松折落,緊緊攥著我床邊的絲緞。
&esp;&esp;我先看到他有些凌亂的發,又察覺到有什麼東西無聲地滴落,落在我枕旁,輕輕的嘀嗒一聲。
&esp;&esp;這倒是我 一閃燈花墮
&esp;&esp;其實仔細想來,初見他時我正和季田比箭,那時箭靶立在遠處,我自然全神貫注,一心只想贏下這場比試。
&esp;&esp;無意回眸一瞥時,卻見一人立於臺下,周身清白,如陽春白雪,恍若遺世獨立。
&esp;&esp;只一眼,便讓我心神盪漾。
&esp;&esp;我那時結結實實愣了一會兒,手中的箭險些失了準頭。最後季田落敗,我卻早已無心關注這些,目光始終停留在那抹白衣上,
&esp;&esp;色字頭上一把刀,若是我知道當年乍起的色心要我幾乎用命來還,那我
&esp;&esp;也罷,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意義一詞,本也就沒什麼意義。
&esp;&esp;而這些年,我待他種種,如今乍一想來,好像也只是我一味討好逢迎心甘情願。
&esp;&esp;想來同榻而眠,他或許在夢醒之時,也無數次想過一刀了結了我。
&esp;&esp;簫隨叫囂著要我死無葬身之地,卻又因著我放他一馬,刻意避開了我下腹要害,小覃子血海深仇,也未曾要我的命。
&esp;&esp;獨獨他,軟刀子割人五臟六腑,刀刀都是直奔要害,衝著要命而來。
&esp;&esp;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我偏愛詩書詞藻,他便拿準了我的性子,知曉切身之痛於我不過是活著的醒木,便直搗心田,讓我在痛徹心扉的煎熬裡苟且偷生。
&esp;&esp;蕭隨不該讓聖手救我,合該讓我失血過多而死。
&esp;&esp;現下每一字一句,如同細針密縫,刺入我心底最深處,既非肆意折磨,亦非無心傷害,而是有意為之,偏讓我苦楚悔悟,不得解脫。
&esp;&esp;這枷鎖比任何刑罰都來得殘酷無情。
&esp;&esp;直把冷漠作為鋒刃,用疏離作為鎖鏈,將我囚禁於潭底最深處,便每一次都能精準地擊中我的軟肋。
&esp;&esp;而此時始作俑者卻哭的厲害,肩頭輕微顫動,宛如極力遏制情緒的崩潰。
&esp;&esp;少頃他仰首看我,深邃的雙眸中盡是澎湃的情緒交織,唇畔勉強露出一抹強笑,正要開口,李玉山帶人蜂擁而至湧了上來。
&esp;&esp;“陛下”
&esp;&esp;“朕舊疾復發,少來煩朕。”我竭力穩住聲線,厲色道。
&esp;&esp;眾人一愣。
&esp;&esp;下腹的傷處隨著說話間的力道疼得厲害,等李玉山他們下去,我已然大汗淋漓,冷汗浸透了髮絲,一陣粘稠,我想伸手拂拭,手腕處卻又是一陣劇痛。
&esp;&esp;也只能不得已停了動作,深覺自己還真廢得徹底。
&esp;&esp;顧行秋自那幫大臣進來起便未曾動作,只靜靜趴在我枕邊哭,全然不顧“帝君”尊榮。
&esp;&esp;我便靜靜等著他哭。
&esp;&esp;好一會兒他才抬眼:“蕭珏,我”
&esp;&esp;然我閉眼,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