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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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漠然開口：“若是娘娘配合，臣自當竭盡全力，確保陛下安全。”

&esp;&esp;太后沉默片刻，跌坐在蒲扇上，然後緩緩開口：“你……罷了，罷了。”

&esp;&esp;“你既然已經做了這麼多，哀家多說無益，隨我來。”

&esp;&esp;我卻是怔住了。

&esp;&esp;竟如此順利麼？

&esp;&esp;太后回頭，見我不動，道：“你不必憂心哀家騙你，先帝確有遺書。隨哀家來吧。”

&esp;&esp;我只能點了點頭，然餘光卻又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幅飛天仙女圖。

&esp;&esp;太后注意到，便笑了笑：“哦，那是珏兒畫的，你應看得出來。”

&esp;&esp;我心驀然緊縮，下意識點頭。

&esp;&esp;她轉身走到一旁的香案前，拿起一隻銅製的香爐，輕輕搖晃，從中落下一枚玉佩。

&esp;&esp;“這是？”

&esp;&esp;太后笑了笑，“王爺莫急，只是哀家想把它先給你。”

&esp;&esp;我接過玉佩，只覺手掌傳來一股溫潤之感，上有白芙蓉圖案。

&esp;&esp;“阿珏喜歡白芙蓉，這是他身邊一個侍女留下的，你代為轉交吧，也算是”太后頓了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看向我的目光裡帶著幾分哀傷，“算是牽絆了。”

&esp;&esp;“陛下可知你此行，是為了遺詔了？”

&esp;&esp;“應是知道。”我輕言。

&esp;&esp;仲長卓抓住先帝身邊的老太監時，曾聽他交代，說是小覃子也知道此事，而他是蕭珏身邊親信，我來此，應是瞞不住他。

&esp;&esp;太后嘆道：“珏兒命苦。”

&esp;&esp;“娘娘何意？”

&esp;&esp;太后卻不說話了，只進了內堂，少頃便又出來了，手中已然拿著一封詔書。

&esp;&esp;“你也不必困惑為何遺詔就這麼堂而皇之放在哀家枕下，這本就是給哀家的。這世上知道它的人寥寥無幾，你亦不該知曉。偏你知道了，平白添了孽障。”

&esp;&esp;我看著那封遺詔，不知為何心裡陣陣發緊，一股莫名的不安逐漸在心中蔓延。

&esp;&esp;我接過來。

&esp;&esp;原並非遺詔。

&esp;&esp;只是一封黃紙固封的情書。

&esp;&esp;曰：

&esp;&esp;昔朕與卿卿，梅竹之契，情深意重。然前朝昏庸，昏君亂政，我為魚肉，百姓苦矣，朕不得已，提戈而起，終得天下。

&esp;&esp;既得天下，欲立卿卿為後，明吾至心。然滿朝文武，力阻此舉，薦以公卿之女，朕思國基未穩，人心未定，故不得已納之。

&esp;&esp;然吾心唯系卿卿一人。知卿卿為避世議，不欲世言紛擾，默承珠胎，朕甚憐之。女子懷孕，生死交關，吾願他女為室生育，豈忍卿卿涉險！然蒼天不仁，昔日卿卿產難，幾經死劫，朕懼甚。

&esp;&esp;縱然逆天行道，捨棄骨肉，若卿卿安好，亦當無憾，在所不惜，幸而卿卿福壽，母子俱安。

&esp;&esp;朕今廢黜後宮，平定前朝。誅妃妾，殺親子，令珏繼位，皆為保卿卿無憂，享盡天年。卿卿當為太后，吾心所鍾。

&esp;&esp;卿卿乃吾之後也，吾之愛也，多年來一如是，當永享尊榮，共朕天下。

&esp;&esp;蕭晉絕筆。

&esp;&esp;“哀家亦不喜珏兒，只是先帝這一番，在哀家看來實為罪己，著實多餘。”太后淡淡道。

&esp;&esp;“不過若是珏兒非哀家親生，或許哀家會很喜歡這孩子。”

&esp;&esp;“王爺，這孩子生在帝王家，天子無情，說來慚愧，哀家從未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孃親。”

&esp;&esp;“從前母親生弟弟難產而死，父親轉頭又娶了繼室，那女人年輕，嫁過來便什麼都有了，名分、孩子、寵愛。那時哀家便覺得，其實女人為了男人生孩子，也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