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1/3 頁)

</dt>

&esp;&esp;馬辰醒來時意識極為清晰，昨夜吃飽飯後便早早就寢，他憋著不跟阿娜說話，就是要等勝利時看她的反應。

&esp;&esp;匈奴人裡雖有徑路、服匿這類千夫莫擋的勇士，但馬辰的實力要應付普通牧民已足。

&esp;&esp;天光緩慢漫開，草原飄渺似蜃景，朦朧的極不真實。一道光影於輕霧間搖動，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匹紅棗馬，馬辰不必多猜也知道來者是誰。每隔幾日，阿娜會趁日夜未迭時起身，兜一圈後回來。

&esp;&esp;整個部族最早醒來的女人勒馬停在他面前，馬辰精神爍爍地盯著她。

&esp;&esp;「你不是想趁機逃跑吧？摸索了幾天，再蠢的人都知道怎麼離開這裡。」

&esp;&esp;這話是事實，幾日來徑路帶著馬辰走過草場，已大略知道此地輪廓，也知道趙國的方位。

&esp;&esp;「我確實想走，但我不想留下一個芥蒂。」

&esp;&esp;「何必呢，我並未將你放在心上，中原狼。」阿娜嗤道。

&esp;&esp;「你或許沒有，但我有。」馬辰向她拱手道：「等賽後再談吧。」

&esp;&esp;馬辰挺胸闊步離去，那氣勢與第一日的疲弱判若兩人。阿娜看著他的背影，眼裡充滿困惑。

&esp;&esp;天翻起魚肚白，是個晴朗亮麗的天氣。角牴賽的會場紮起木欄，圈起一大塊地方，四周插滿幡旗。牧人們放下手邊的活，群聚在賽場討論今年誰的勝算最大。

&esp;&esp;年僅二十歲的服匿獲得大多數人擁戴，他表情嚴肅的坐在選手區，那身糾結碩大的肌肉著實讓其他選手遜色不少。雖也不乏魁梧的匈奴勇士，但他們只是襯托出服匿的勇猛。

&esp;&esp;徑路是少數能抹掉服匿光芒的人，不過他已經好多年不出賽。

&esp;&esp;角牴大賽幾乎聚集部內所有人，他們對馬辰感到相當好奇，紛紛品頭論足。站在橫粗的匈奴大漢旁，馬辰的身體顯得不特別強壯，便有人嘲諷他連草原的風也擋不住。

&esp;&esp;圍觀的人們正好圍成一圈圓，並插滿白旗，中央空地成為主戰場。這群匈奴人熱烈喊叫，為鐘愛的勇士吶喊。

&esp;&esp;那吼聲讓馬辰以為又回到戰場上，他想像與這些驃悍的匈奴騎兵對陣以俟，光是他們的氣勢便足夠震動邊疆。

&esp;&esp;「太緊張了？」徑路見馬辰發楞，拍拍他的肩頭。

&esp;&esp;「不，沒事的。」

&esp;&esp;馬辰莞爾，徑路從他的眼神裡看見光采，是身為趙人將士準備迎戰匈奴人的驕傲。角牴大賽的贊禮身材矮小，聲量卻大的不尋常，連服匿的大嗓門都自嘆不如，馬辰在軍中還未遇過丹田如此夠勁的傳令兵。

&esp;&esp;贊禮說話時脖子總朝上，看起來像是整個縮在一起，馬辰不禁聯想到吼聲如雷的夔牛。

&esp;&esp;兩名勇士被點上前，一個矯健似馬，另一個膀寬如牛，他們在歡呼聲中走到場中央，抓住對方的褲襟。角牴規矩是隻要摔倒對手，便獲勝利。兩人使力互扳，寬肩膀的力氣較佔優勢，但他的對手動作更加靈活，角牴並不單純以力取勝，摔人技巧也很吃重。

&esp;&esp;徑路託著下巴，評論道：「右邊的小子贏面很大。」他指的是身形較粗獷，盤著頭髮的勇士。

&esp;&esp;馬辰也以他在戰場的經驗分析，反駁道：「盤發的雖然氣力大，可是左邊那個人技巧明顯較好，看他巧妙閃避，正是在耗掉對方體力。」

&esp;&esp;情況如馬辰所言，盤發勇士的行動忽然變得緩慢，臉型削長的勇士卻遊刃有餘，只待最後一擊。盤發勇士雖猛力衝刺，皆被靈活腳步閃避。

&esp;&esp;「哈哈，有意思。你可看好了，中原小子。」

&esp;&esp;盤發勇士左手製住長臉勇士的行動，趁其掙脫的空隙用腳勾住後跟，速度極快，與方才露出的疲態不同，諒身法再好，也得向後倒去。

&esp;&esp;勝負已分，贊禮勸開兩人，宣告獲勝者。

&esp;&esp;徑路丟了一抹微笑給馬辰，馬辰沒想到那個盤發勇士竟也懂使詐，假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