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 第116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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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借刑部的情報再查，果然好查得多，岱欽朝戈果然不會放過這件事。”

&esp;&esp;“你把這些名單羅列起來將來能用上。”

&esp;&esp;握著齊將軍這個脈絡不發作的好處就體現在這了，對方那邊的“大嘴巴”在朝中早晚得為了此事發聲。

&esp;&esp;有了作證，陛下最恨這種事，遲早一鍋端。

&esp;&esp;部曲頭領不敢問“這件事”代表著什麼。

&esp;&esp;奚玄下了涼亭，到了主屋內，老夫人正出來，奚玄頓住，推開躬身行禮，不敢看她。

&esp;&esp;老夫人看她一眼，慈和麵容未有其他神色，只是悲憫中帶著幾分為人祖輩的在意。

&esp;&esp;“好好吃飯，又瘦了。”

&esp;&esp;奚玄越發低頭，“是，祖母。”

&esp;&esp;老夫人想要說些什麼，大抵是喊她一起吃飯，但看到奚玄後面的部曲統領，知道他們在辦差事，就默了，轉身帶著嬤嬤們離去。

&esp;&esp;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跟孫兒總在辦事，辦差事，辦大事。

&esp;&esp;帝國大事，私人之事。

&esp;&esp;總是不能好好吃飯。

&esp;&esp;奚玄抬頭，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站了好一會。

&esp;&esp;言洄跟頭領都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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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岱欽朝戈可能查到當年伶人園的事了，不管是你的好兒子殺妻滅子女，還是奚氏收容涼王郡主違逆先帝定下的罪名，都足以讓奚氏萬劫不復，但現在還沒傳開，一來是沒有鐵證，二來陛下有私心，要讓這件事的傷害達到最大，就得徐徐圖之——先放訊息，讓朝中奚氏的敵人利用此事攪亂是非，群起攻之，讓陛下左右為難，讓朝野動盪讓陛下無法立奚玄為太子，這是岱欽朝戈的盤算。”

&esp;&esp;“因為，奚玄可以是陛下私生子，可以是太子，但不能是涼王一脈所處，他在阻斷陛下的大局。”

&esp;&esp;“祖父，您是預判到了這一切，所以選擇以身入局，用自己的命，督促陛下早做決斷嗎？”

&esp;&esp;奚為臣睜開眼，看著握著情報密卷的奚玄，他沒看，知道部曲頭領給的情報，其實他都已經提前看過。

&esp;&esp;畢竟是他培養的部曲。

&esp;&esp;“年紀大了，生死乃常事，我也不虧，但陛下性格擺在那，總會取捨，未曾足夠狠絕，也算是爭取點時間吧。”

&esp;&esp;“能利用他一時心軟，爭取幾年，甚好。”

&esp;&esp;奚玄氣笑了，“我說過吧，我可以擺平，根本不需要奚公如此獻祭性命，而且你以為你死了，陛下就會這麼算了？他依舊會拿奚氏祭天，現在不動手，一來是奚家名望擺在這，動輒滅族會動超綱，讓其他清流名族寒心，給羥族機會，二來”

&esp;&esp;她忽然皺眉，神情冷冽。

&esp;&esp;站起，衣襬垂落。

&esp;&esp;“奚為臣，你沒打算保住奚氏？”

&esp;&esp;“我的祖父大人，你瘋了嗎？”

&esp;&esp;奚為臣看著她，緩緩道：“按你的計劃，你會死在皇宮。”

&esp;&esp;“但陛下會被毒死。”

&esp;&esp;“弒君，扶持言洄上位，利用周氏威懾言洄，形成平衡局，再對付羥族，這也是你的無上計謀？”

&esp;&esp;奚玄微笑：“至少比你高明，還是祖父您看不上我這等利用身體美貌達成目的的下作？”

&esp;&esp;“還是你只是覺得我這樣的人，用奚玄這樣高貴的身份去做這樣的是，有辱奚氏門楣？你放心，在此之前我肯定會讓自己跟這個身份脫離”

&esp;&esp;奚為臣皺眉，用奇怪又隱忍的眼神看她，最後閉上眼，似乎痛苦，“未曾。”

&esp;&esp;可惜這句話奚玄沒聽，已經轉身了。

&esp;&esp;走的時候像是一隻孤影，孤傲又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