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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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男的沒本事也沒素質，酗酒，喝醉了喜歡發脾氣，妻子也是農村人比較老實，平時出門都低頭走路不敢抬眼和周圍人對視。

&esp;&esp;提到孩子，對方搖頭，一臉篤定地壓低聲線告訴姜奶奶，“我見他媽帶出來過幾回，跟他媽媽一樣，低頭不看人也不吭聲，眼神直的，八成啊，是個傻子！”

&esp;&esp;宋阮年紀小，但知道傻子是什麼意思。因為他隔壁班就有傻子，流口水，喜歡嚷嚷叫，也聽不懂課。

&esp;&esp;做廣播操時，那個傻子總是站不好，喜歡左右亂晃，隔壁班老師好幾次因為他不聽話發火。有一回，同桌神秘兮兮地告訴宋阮隔壁傻子又開始吃書的趣事。

&esp;&esp;因為對傻子有足夠的參照對比，宋阮想指出大人的錯誤，樓下的小男孩不是傻子。

&esp;&esp;他好幾回放學回家，穿過樓道時，男孩就站自家門口，對著牆。宋阮知道他在罰站，因為自己做錯事時，奶奶就會罰他站牆角，直至知道哪裡錯了為止。

&esp;&esp;男孩身形比他羸弱瘦小，年紀看起來也比他小，衣物破舊，黑色短袖都洗的泛白寬長。

&esp;&esp;宋阮上樓時總會放慢速度，探頭想看清男孩的側臉，雖然髒髒的，可是嘴邊沒有流口水，也沒流鼻涕。而且他的背影小小的，但是脊背筆直，比自己罰站時都直！也沒有左右亂晃，秉著多次論證的原理，宋阮偷看了好幾回，終於確定結論，樓下的小孩不是傻子！

&esp;&esp;他像是發現秘密一般告訴奶奶自己的發現，奶奶卻拍他屁股，很嚴厲地告誡他不許去接近樓下那戶人家。

&esp;&esp;宋阮很喪氣，沒有得到誇獎，還被打屁股，他已經八歲了，居然還被打屁股！

&esp;&esp;即使已經得出結論，可是因為習慣，只要上下樓時看見小男孩罰站，他就習慣性伸腦袋偷看，突然有一次，男孩偏頭，兩個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esp;&esp;宋阮被男孩給嚇一跳，腳尖落在下一步樓梯階，葡萄似的大眼睛圓瞪，脖子僵住。

&esp;&esp;好在男孩只是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漠然轉頭。

&esp;&esp;旁邊門房內傳出男人們高談闊論的叫喊，一聽就是醉醺醺的狀態。

&esp;&esp;宋阮白撲撲的小臉因偷看被抓染上羞臊的紅意，加快腳步上樓，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esp;&esp;老人家喜歡拉扯家常談論八卦，宋阮奶奶為人和善不愛計較事兒，在樓底下開便利店的林奶奶尤其喜歡跟她聊閒話。宋阮很多次在便利店那處聽說整片街區各家新鮮事。

&esp;&esp;老太太牽著宋阮上樓，照常和樓下人打招呼，林奶奶拉住她擠眉弄眼又搖頭，眼神止不住地往上面瞟，“昨天樓上202沒關門，我兒媳婦路過看得一清二楚，小孩命苦，他爹從工地回來又喝懵了發酒瘋，讓小孩跪桌邊，大人一個巴掌一個巴掌往臉上抽，小孩也不吭聲，唉，我聽著就想掉眼淚……”

&esp;&esp;老人家心善，說完林奶奶抹了抹眼角兩滴淚。

&esp;&esp;姜奶奶聽著不忍心，手上力道不由加重，捏著宋阮手疼，“他媽呢，就看著自己孩子被打？”

&esp;&esp;林奶奶冷哼，臉色變得極快，擺手翻個白眼，“呵，他媽在工地做飯打點雜工，要不是這孩子跟他媽一個性子，我都懷疑他們夫妻倆是人販子偷來的孩子，唉，難說啊，說了咱們也管不了。”

&esp;&esp;還想再說什麼，瞥見宋阮抬頭豎著耳朵一本正經認真偷聽，截斷話題，“下次再談，你家小蘿蔔頭聽多了不好。”

&esp;&esp;談完再上樓，姜奶奶停留在二樓轉角多駐足了兩秒，202房門仍然緊閉。

&esp;&esp;那晚宋阮躺在床上，腦子裡都是白天林奶奶的描述，男孩跪在地上被抽巴掌，那雙冰冷失去溫度的黑色眸子再次重現宋阮腦海。

&esp;&esp;一顆心臟忽然像被揪著，酸涼酸涼的。小宋阮把頭埋進被窩，睜眼又閉眼，好久才睡著。

&esp;&esp; 荔枝口味

&esp;&esp;午飯後，宋阮包攬碗筷清洗，老太太回房間午休，他自己在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