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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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阮眼睛噙滿淚水，不知哭了多久，薄薄的眼皮因淚水浸泡一片紅腫，不敢回話，怯懦跟在奶奶身後。

&esp;&esp;葬禮由當地政府操持，無數人事後慰問，奶奶姜德燁從始至終給外人冷靜自持的外表。只有宋阮清楚，老太太得知訊息後一夜白頭。

&esp;&esp;葬禮之後，宋阮沒被送去其他親戚家，姜老太申請延遲退休，作為返聘教師重新回校教書養活宋阮。

&esp;&esp;宋阮因年幼時做手術耽誤一年上學，父母去世後老太太怕他受不了打擊，又休學一年。最後拖至八歲才開始正式上小學，也正是他上小學的同年，靳越舟一家搬到宋阮樓下。

&esp;&esp;樓道窄□□仄，空氣瀰漫著灰塵老舊的顆粒氣息。

&esp;&esp;宋阮一步跨兩臺階直奔三樓，防盜門鎖鏈發出叮咚碰撞，推開大門，老太太早聽見動靜在客廳站著。

&esp;&esp;房子面積小，客廳佈局是十幾年前的樣式，暗灰色花紋地磚平鋪，三人座的碎花棉布沙發，紅木矮茶几，小寸的掛壁電視和冰箱都蓋著網格花樣的小方布。

&esp;&esp;傢俱不多，但是小家的溫馨感鋪面，處處都是生活的痕跡。

&esp;&esp;宋阮笑眯眯盯著一臉藏不住喜悅和驚訝的奶奶，“姜老師最近想我沒有？”

&esp;&esp;老太太年近七旬，銀絲鬢髮梳得整齊，穿著一條灰綠色的改良旗袍裙，眼角的魚尾紋儘管已有多條，但整個面龐顯得端莊秀美，仍可窺見年輕時的影子。

&esp;&esp;“阮阮，今天沒課嗎？”老太太上前滿眼的喜悅變成疼惜，年邁的手掌從上往下摸他，“怎麼又瘦了啊，是不是沒認真吃飯？”

&esp;&esp;宋阮假做不滿，兩手搭扶在老太太肩上，“每次回來您就說我瘦，哪有那麼容易瘦。”

&esp;&esp;老太太看宋阮小臉發白，嘴唇沒血色，皺眉篤定道：“這麼早回來是不是沒吃早飯，一張臉沒幾兩肉。”

&esp;&esp;宋阮嘿嘿笑了兩聲算作承認，由著老太太埋怨。

&esp;&esp;他進房第一件事就是扔下書包躺臥在床，床上的被子和枕頭奶奶經常放陽臺上曬，陽光照射後的棉花被有一種暖烘烘的軟和感和令人心安的香味。

&esp;&esp;窩在床上舒了口氣摸出手機隨意瀏覽，各個軟體來回切換，最後沒忍住還是點進微信。

&esp;&esp;置頂訊息框是靳越舟，昨天的燒烤錢對方沒接，黃色的轉賬資訊在介面顯得孤零零。

&esp;&esp;宋阮把手機高舉，思索昨天的話是不是太重了。更何況兩人認識十幾年，就算靳越舟對自己稍微有點那麼過分的控制慾，也只能怪他自己太懶，愛讓別人做決定，懶病犯起來什麼也不顧。

&esp;&esp;對自己做出一番批判後奶奶喊他出來吃麵，一碗蘇湯細面裡窩了一個完整的荷包蛋，面上撒上綠色蔥花，香氣隨著熱氣氤氳。

&esp;&esp;宋阮還沒坐下就不停誇讚，“香的很香的很！姜老師手藝幾天不嘗又見長了！”

&esp;&esp;姜奶奶一向習慣被宋阮的甜話哄慣了，面上假意不在乎，“一口沒吃就香香香！以後不許不吃早飯，低血糖和胃病就是不吃早飯引起的，你們年輕人要注意，不要不把自己身體不當一回事！”

&esp;&esp;宋阮一邊吃麵一邊心不在焉糊弄點頭答應，配合老人家習慣性的絮叨。

&esp;&esp;姜奶奶絮叨時突然想起來問道，“對了，小舟沒跟你一起回來吧，平時他一回來就先上樓看我。”

&esp;&esp;荷包蛋被筷尖戳破，澄黃的溏心流出，宋阮眨眼，神色照常，“他有課，我沒課。”

&esp;&esp;奶奶沒多疑，繼續叨叨，“最近小舟他爸媽的小超市生意還不錯呢，昨天我去買醬油，小舟媽跟我說了一嘴他爸想攬下工地那片的一個店面，流水還挺好，就是少點資金週轉。”

&esp;&esp;“那現在這個超市呢，不管了？”宋阮抬頭，皺眉不解，靳越舟沒和他說過。

&esp;&esp;老太太瞪他，讓他繼續吃飯，“我哪知道，小舟媽也就順嘴一說，別人家事我還探頭打聽，你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