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至少我永遠是這樣”(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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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們…能聊聊嗎？”

&esp;&esp;暮色下的電梯間，魯道夫少見的主動開口。

&esp;&esp;工作中他也一直保持著第一次見面時的沉悶。當然，尤蘭達發現這並不是什麼刻意針對，對老闆他也是這副樣子——就像佈列塔妮說的，魯道夫本來就是個緘默少言的人。

&esp;&esp;“有什麼事嗎？”尤蘭達看了一眼手錶，有些抱歉的說：“不好意思，今天我得早點回去。”

&esp;&esp;她和洛里約定下班一起去超市採購，週末的計劃在週一就訂好了，他們要去市郊的露營區過兩天。

&esp;&esp;“不需要很久。”魯道夫用一種急促而懇求的語氣：“或者我們可以在這裡說，只要五分鐘。”

&esp;&esp;尤蘭達愣了一下。魯道夫的態度像是有事想求她，但她想不出來自己還能幫上他什麼——難不成是工作麼？

&esp;&esp;“…好吧，你說。”

&esp;&esp;魯道夫有一雙灰藍的眼睛，彷彿天空濛上一層灰色的塵埃。“…我聽說，你以前在聯邦第四實驗室工作過。”他垂下那眼睛：“請問你知道嗎，第四實驗室有人被捕了，就在上個月。”

&esp;&esp;尤蘭達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第四實驗室就是古奇博士領導，莎琳所供職的部門。但最近她太忙，和莎琳並沒有聯絡過。

&esp;&esp;“我不知道。”她不太平靜的說：“我已經離開那裡很久了。”

&esp;&esp;“但你能不能打探到一些訊息？”魯道夫顯得很急切，卻不得不壓低音調：“…傳言說，那人是犯了叛國罪。”

&esp;&esp;後面那叄個字傳進耳朵裡時，尤蘭達的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esp;&esp;叛國罪，很好理解，犯人背叛了聯邦的利益。但這項罪名幾乎已經銷聲匿跡了，在聯邦歷史上，只有十年前的戰爭時期有人被判處此罪，多半是一些間諜和產生退縮情緒的前線士兵，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被處以死刑，在當時的社會渲染出一種恐怖的血色。

&esp;&esp;戰爭結束後，為了宣傳和平，這項罪名幾乎被埋進箱底，十年來都不再有人提起。

&esp;&esp;——聯邦的核心科技部門有人被判處叛國罪，這幾乎是一個會引發社會動亂的訊號。如果聯邦決定撕下維持表面和平的面紗，下一步會是什麼，戰爭又要開始了嗎？

&esp;&esp;“…或許是假的，我沒有聽過這個訊息。”尤蘭達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安慰自己，如果聯邦真有這樣的動作，莎琳一定會告訴她。

&esp;&esp;“希望吧。”魯道夫面容慘淡：“不然我必須要帶家人早點離開這裡。”

&esp;&esp;尤蘭達看向他：“…你不希望開戰嗎？”

&esp;&esp;事實上，反戰派在聯邦內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十年前的戰爭幾乎打光了聯邦一半的人口，青壯年的父母在戰場上犧牲，這一代孩子幾乎都是在聯邦後方的保育所長大。仇恨在某種統一的孵化下急速生長著，很多人在內心深處期待著一場戰爭，一場復仇。

&esp;&esp;魯道夫露出灰敗的笑，他看著電梯間那個四四方方的窗子，雲都被夕陽染成沸騰的焰色。

&esp;&esp;“誰會希望開戰呢？…我女兒才剛一歲，身體弱的像小貓。開戰的話，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在那種地方活下去的。”

&esp;&esp;尤蘭達沉默起來，她想起小時候在保育所的病房裡一袋生理鹽水都需要爭搶的場景。那年她在列車上發高燒，沒有一個醫生來看她，最後還是靠自己扛過去的。

&esp;&esp;“所以我想拜託你，有沒有辦法打探到確切的訊息，我可以拿出十萬聯邦幣給你。”魯道夫近乎乞求的說：“幫幫我吧。我得在聯邦禁令之前把我女兒送到東方大陸，她的外祖父母在那裡。”

&esp;&esp;周內下過兩場大雨，山裡的空氣變得格外清新。正是郊遊的好時間，從半山往下看，蔥鬱的樹木沿著公路蜿蜒而行，一幢幢小房子在其中掩映著，只看得到它們嶄新又漂亮的輪廓。

&esp;&esp;附近的房屋都是最近幾年才修建的，五六年前，這兒還是一片荒蕪而殘敗的戰爭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