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心病(第2/2 頁)
課時無緣無故大哭,後來就被老師帶走了,再後來尤蘭達就再沒見過她。
&esp;&esp;珀西沉默的聽完她的敘述,很久才說,“那是不對的。那些孩子只是應激反應,有很多方法可以治好。”
&esp;&esp;尤蘭達垂著無神的眼睛,“是這樣。可在特殊時期也只能被放棄。現在又是特殊時期了,不是嗎。”
&esp;&esp;大概是她的語氣太過平靜,珀西注視了她很久。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純淨,明亮,即使在這樣灰暗的房間裡,也沒有東西會汙濁他的世界。
&esp;&esp;那是她曾經很嚮往的,覺得長大後自己也會成為的樣子。
&esp;&esp;是什麼時候越來越遙遠的呢。
&esp;&esp;尤蘭達忽然就難過起來。她翻了個身,不願意再看珀西的表情,“…我困了。”
&esp;&esp;珀西似乎在原處坐了很久,輕輕的嘆了口氣。
&esp;&esp;尤蘭達當然不是討厭珀西。
&esp;&esp;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珀西是最接近她心目中關於“真愛”定義的物件。儘管他們並沒有戀愛,後來她也談過很多段戀愛,可像那樣熱烈的付出和快樂,尤蘭達二十多年的人生只有過那麼一次。
&esp;&esp;就連她談的那些男朋友莫名都有珀西哥哥的影子——或者和他一樣溫和又安靜,又或者一樣是棕發,一樣是綠色的眼睛。
&esp;&esp;不過總不是最符合她心意的那個人,戀愛稍微久一點,雙方就能感到貌合神離。
&esp;&esp;“我覺得你根本不喜歡我。”每任男朋友在分手時幾乎都這麼說。
&esp;&esp;莎琳也對尤蘭達喜歡的型別感到迷茫。她曾經託著下巴,像是研究物理題那樣研究尤蘭達,“真奇怪啊,好像你的每任男朋友都不太一樣,又好像有點一樣。”
&esp;&esp;尤蘭達假裝平靜的翻過一面書,“你喜歡的型別也都差不多啊。”
&esp;&esp;莎琳撅起嘴,“這才是你奇怪的地方。從初中那個話都說不清的小結巴,到沃克加西亞,他們簡直天差地別,吸引你的分別是什麼呢。”
&esp;&esp;那時候尤蘭達並沒有回答莎琳。
&esp;&esp;連她自己都不搞清楚對珀西是什麼樣的感情。就像那封大概早在戰火中燒成灰的生日請柬——有些愛而不得,褪色記憶裡被美化的白月光,象徵著最珍貴,但早就消逝的世界。
&esp;&esp;今夜尤蘭達做了一個很混亂的夢。
&esp;&esp;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小鎮,回到那條走過無數次回家的小路上,順著望過去是鱗次櫛比的平屋,風和日麗,世界和平。
&esp;&esp;一路遇到的鄰居們都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尤蘭達回來了”,“剛才還和你媽媽說起你呢”,“下午和你爸爸出去釣魚,釣好大一筐呢,最適合熬魚湯。”
&esp;&esp;夢裡的尤蘭達跟他們熟稔的對話,就好像她一直在這兒,從沒離開過一樣。
&esp;&esp;還沒到家門,就聽到小豆興奮的吠叫。
&esp;&esp;然而她並沒有看到那個金色的小身影。眼前的院子狹窄又灰暗,只有兩側的花圃開了一些淡紫色的矢車菊。尤蘭達抬起頭,才發現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暗下來,一副要下暴雨的架勢。
&esp;&esp;這是她和洛裡生活過的那個家——尤蘭達推開門,玄關的衣架上掛著一條絲巾,還有一件純白的實驗服。
&esp;&esp;她走到落地鏡前,看到一張二十歲左右的面孔,神色稚嫩而疲倦,淡青色的烏影落在眼瞼,是長時間缺乏睡眠的表現。
&esp;&esp;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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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章在夢裡玩弄一下還不會說話的珀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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