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天性(第2/2 頁)

&esp;&esp;洛裡看了一會兒他的動作，“古奇身邊那個女人……原本是誰？”

&esp;&esp;“尤蘭達的母親。”

&esp;&esp;實驗室走出的機器人顯然對血緣這種聯結非常茫然。珀西便緩緩地揭示道，“尤蘭達並非被出生就被拋棄的孤兒。在洲際戰爭以前，她的家庭和睦，母親如你所見是位東方女性，父親則是一名貨商。”

&esp;&esp;洛裡聽得皺起眉，卻還是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esp;&esp;“十多年前，尤蘭達的母親曾向我懺悔自己對待一段感情的不忠。”

&esp;&esp;“……她年少時偶遇了一個異國男孩，後來分隔兩地一直保持聯絡。在感情最濃時，他們約定在某地相見。尤蘭達的母親從東方大陸趕來赴約，卻在路上遇到了另外一個人。”

&esp;&esp;“你大概猜到了。那個異國男孩是古奇博士，後來的男人是尤蘭達的父親……所以她失約了。她很愧疚，卻不遺憾，因為她無法左右自己的心。”

&esp;&esp;珀西的語氣沒什麼起伏，講出故人的秘辛大概是不道德的。當年溫妮向他懺悔時，也決想不到猶如神父般寬和安慰她的管理員先生，內心深處究竟是怎樣的波瀾。

&esp;&esp;他便看著洛裡的表情，即使他們那麼厭惡對方，卻還是因為同類的思維所聯想到同一件事。

&esp;&esp;不忠是人類的天性。

&esp;&esp;片刻，洛裡輕輕笑了笑，“你是想隱晦地表達，尤蘭達也會繼承這種基因嗎。”

&esp;&esp;珀西說，“尤蘭達也只是人類而已。”

&esp;&esp;洛裡一下子沉默起來。比起終將被人類始亂終棄的衝擊，他更感到不明白。為什麼珀西的態度既不憤怒也不怨恨，這種平靜能讓他在尤蘭達面前走得比自己遠多少呢。

&esp;&esp;他便徑直地質問對手，“你不覺得尤蘭達有一天也會丟下你嗎。”

&esp;&esp;珀西幾乎沒有表情，“或許此時此刻，她已經愛上了另外一個人。”

&esp;&esp;他垂眸將袖釦理平整，儀容已經恢復的完美無瑕。“你應該明白尤蘭達是人類，鮮活的另一面就是他們的脆弱和缺陷。如果你毀掉了尤蘭達，我們的情況大概會比古奇還要糟糕。畢竟你我都不想變成他那副模樣。更遑論，造夢的方式對機器人來說無效……”

&esp;&esp;說完了自己應該說的。珀西錯過身推門走入那場宴會——那裡也有一場考驗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