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天使·目擊(第3/4 頁)

謂地搖了搖頭，又小聲補充，“其實我也是，我爸媽去世也早，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了。”

&esp;&esp;任崝嶸似乎想起了什麼，放慢了腳步，輕聲問：“聽鄧老闆他們說，你的身體不太好？”

&esp;&esp;安齊聳了聳肩，“心臟有點遺傳的小毛病，沒法根治，唯一的辦法就是發病的時候及時吃藥，能保住一條小命就好。”

&esp;&esp;任崝嶸站定不動，視線從他的面容上緩緩下移，凝視著他揹包肩帶、輕薄t恤之下胸膛。

&esp;&esp;在那一點肉體凡胎之下，一顆跳動不停的贏弱人心之中，充斥著不屬於這個純真靈魂的千年記憶與怨念。任崝嶸彷彿能看出來，那些如毒藥一般的怨氣，無時無刻不在蠶食著眼前之人的生命力，卻始終無法磨滅他的善良與純粹。

&esp;&esp;安齊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起來，一邊轉過身去，一邊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現在努力調整日常作息，生活規律下來之後，已經好轉不少了。以前在國外上學，給那些流行歌手當現場調音，跟著他們的巡演滿世界到處跑，那會兒發病了好幾次，被醫生要求必須換工作，這才回來這邊發展了。”

&esp;&esp;“嗯，鄧老闆和海先生都是很熱心腸的人，平常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們應該都指望得上。”任崝嶸重新跟了上去。

&esp;&esp;“他們是挺好的，我在這邊住得很舒服，能遇上這麼好的朋友，也是很幸運。”安齊稍微回眼，看了他一眼，“熱心腸的人，也包括你吧？我能指望你嗎？”

&esp;&esp;被他突然帶著笑意掃了一眼，任崝嶸猛然心頭鹿撞，支支吾吾起來，“我——當然！所有的事情，都能指望我！”

&esp;&esp;安齊一邊笑著，一邊推開了大廈的門，“那我能免費搭你的車嗎？”

&esp;&esp;“搭我的車？”任崝嶸不解地反問。

&esp;&esp;“你不是網約車司機嗎？”安齊也奇怪起來。

&esp;&esp;“……噢，對，對的。”任崝嶸這才想起來，前兩天鄧子追和海一健臨時胡說八道的內容，頓時大為窘迫，面露不知所措，“這個，我車還沒買……”

&esp;&esp;“我開玩笑的！”見他一臉為難，安齊連忙走近兩步，在電梯裡握住了他的手臂，認真地說著，“我就隨口一說，任先生別當真呀！真是不好意思了。”

&esp;&esp;“沒事，本來也該買了。”任崝嶸享受著他的忽然湊近，正要也伸手回握住他，電梯門開了。

&esp;&esp;“你倆回來得正好！披薩到了！”海一健正站在電梯外，一見到他們就勾住安齊的肩膀，拉著他們往家走，“餓死我了，今天叫了個新口味，第二個半價！”

&esp;&esp;安齊笑著隨他進屋，還聊著剛才的小狗有多可愛。任崝嶸緩緩跟在他們身後，回味著胳膊上殘餘的那一點點觸覺。

&esp;&esp;這樣子胡鬧而平靜的生活，可以一直過下去嗎？任崝嶸腦中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隨後迅速地被他壓制了下去。

&esp;&esp;不行，平靜只是表象，這種凡人的瑣碎生活，並非那端坐蓮座之上的聖人的最終歸宿。任崝嶸捏緊了拳頭，讓刺入掌心之中的輕微痛楚喚醒自己的本性。

&esp;&esp;在他們走出電梯後，電梯向上走了兩層，一身寬鬆長袖長褲的林太太，頂著一雙哭後的紅眼睛走入了電梯。她身上的傷痕仍在陣陣疼痛，恐懼和怨恨比傷痛更讓她渾身顫抖。

&esp;&esp;電梯向下走了一層，李升明走入了電梯。他住在鄧子追家正樓上，是個獨居的程式設計師。

&esp;&esp;電梯中的兩人打了個照面，都只是簡單點頭，並未交談。下樓之後，兩人各自離開，乾燥的地面上並未留下任何痕跡，彷彿從未有人走過，又或許只是走過的人太多了，重重迭迭的腳步彼此交錯，難辨方向，毫無目的。

&esp;&esp;但只要相交過，哪怕只是一個點頭，一個眼神接觸，只要有過，就無法泯滅目擊的存在。

&esp;&esp;任何一個印象，任何一點孽緣，在命運的記錄之中，都必將帶來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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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近真的有點忙，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