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絕處逢生(第2/5 頁)
風兒涼,樹葉吹得嘩嘩響。”
藍色的鳶尾花簪掛著流蘇,叮叮泠泠地響在耳邊。
“娘,我錯了,”寧知落躺在草蓆上,眼淚順著緊閉的眼尾流下,口中喃喃道:“我再也不會不聽話了,您再多跟我說說話,我想家……”
夢裡母親的面容變得模糊,歌聲也變得空靈遙遠,寧知落髮了瘋似的向前抓,卻撲了個空。
寧知落一個激靈,驟然睜開了眼。
獄裡沒有窗,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外面獄卒桌子上有一盞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寧知落身上像是四分五裂一般,忍著劇烈的疼痛緩緩起身,她揉了揉額頭,勉強打起精神。
公主能救她是看在曾與自己母親是故交的這份情誼上,如今能蹚渾水已是大恩大德,但父親含冤入獄,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公主這最後一絲的人情。
牢房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外面又來了一名獄卒,那幾人坐在桌子上閒聊,寧知落躺在地上不作聲,耳邊卻聽得真切。
“今早宮中報喪,竟是丹裕公主。”
“這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人就……”
“別說了別說了……”
寧知落的手指反覆摩挲著地面,直至指尖磨破出血,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雙目瞪得老大,眼神空洞地望著遠處,眼淚像是決堤的河水,不住地往下流淌。
公主過世的時機太過巧合,難免讓寧知落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牽連。
唯一的希望破滅,愧疚與絕望一起湧上心頭,急火攻心之下,寧知落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嘔出,再度昏死過去。
而此時,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雪夜當空,京城楚府卻燃起熊熊烈火,公主新喪未過,靈堂卻被烈火吞噬。
楚王怒氣衝衝地趕回楚府時,整個房子已經快被燒成了一個架子,下人尖叫著四處逃竄,楚王捉住一個奴婢厲聲道:“楚雲深呢?!”
奴僕支吾著說不上來:“殿下、殿下他……”
熊熊大火燒至天際,放火的少年站在靈堂中央笑得癲狂,火光倒映在他眼裡,此時他只想得是,燒掉吧,燒掉這個困住母親的牢籠。
他走到靈牌前,撫摸著母親的牌位,低聲說:“母親,燒掉這裡你就徹底的自由了。”
頭頂傳來木頭斷裂的聲音,一根被燒焦的房梁直直掉落下來,少年卻不躲避,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
世間一切都變得安靜,門外熙攘的呼喊都變得朦朧,像是悲泣又像是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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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落是被一桶冷水激醒的。
她哆哆嗦嗦的醒來,眼前是誰早已分辨不清,只聽到來人站在她面前,聲音冷漠地宣讀著聖旨。
“…念其年幼,流放烏林江,欽此。”
寧知落唯一聽到的只有自己的歸宿,她僵硬的跪著,將頭狠狠地抵在地上,嘶啞著謝了恩。
烏林江乃關外苦寒之地,此時正值寒冬,她能否活著倒地都是問題,也許半路就凍死了,就算到了地方,她一個女子,下場可想而知。
寧知落穿著囚服戴著鐐銬,身上的傷已經凝成猙獰的疤痕,身邊只有兩名官兵押送她。
二人一前一後都騎著馬,她被鎖在囚車裡,一路顛簸,從白日趕到深夜,出了關往北走,雪越下越大,前方斷崖的吊橋被雪壓得太厚根本過不去。
“這怎麼辦?”其中一人勒緊的韁繩問道:“要不歇一晚上?”
另外那名官兵皺了皺,尋思道:“這地方太偏了,往西走走,那邊有駐紮的營地,說不定能在哪裡歇腳。”
果不其然,沒走多遠就發現了營帳,不過只有一名駐紮看守的小兵,二人亮出腰牌,把囚車鎖在外面,準備進帳篷裡。
進去前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把囚車開啟,連拖帶拽地把寧知落也弄進了帳篷裡。
裡面燃著爐火,溫度暖和不少,二人喝了酒暖身,看著寧知落瘦的脫相,便從包袱裡掏出一個餅子像餵狗一樣扔在寧知落面前的地上。
寧知落為求活命顧不上顏面和乾淨與否,撿起來就狼吞虎嚥地往嘴裡塞。
那兩名官兵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大肆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寧府千金怎麼跟條狗似的!”
說著其中一人來到她的面前,沒等寧知落吃完,一腳把她手裡的食物踢飛,寧知落匍匐著去撿,卻被人死死踩住了手,還被故意用力碾了幾下。
寧知落疼的撕心裂肺,卻連哭喊的力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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