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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聽起來怪認真的,他自己也覺得語氣很嚴肅。
“啊,那個。”慄山加南簡潔地回覆。
黃瀨默默等著,司機大叔目視前方雙手把方向盤握得很穩,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又等了一會,她什麼都沒再說。
黃瀨假裝很冷靜,半分鐘後他忍不住了。
“所以呢,要來嗎?”
“誒?”
她眨眨眼睛。
黃瀨直視她,她才發現黃瀨涼太的眼睛是淺淺的琥珀色。
兩人對視半晌,慄山加南先回過神來:“真的要去嗎?”
“這算什麼問題啦,既然邀請你就是真的想要去啊。”嘆氣扶額,黃瀨表示很無奈。
本來等了大半天沒收到回覆,他認為自己多半被婉拒了,但對方連婉拒的理由都沒給一個,這不太符合日本人的禮儀——於是抱著她可能是沒有看到簡訊的僥倖,賭上偶像的尊嚴當面又問了一次。
結果得到的答案竟然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慄山加南無聲地乾笑兩下:“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喝多了不小心發錯的。明確指出這一點可能會讓你沒面子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假裝沒看見。”
黃瀨的心有點痛,兩條長腿岔開在擁擠的保姆車裡無處安放。他仰頭嘆息:“我在你心裡究竟是什麼形象,我現在真是好奇得不行。”
“抱歉抱歉。”她儘量不讓自己的肩膀在忍笑時顫抖,“不過如果被粉絲看見了可能會很麻煩吧。”
“你就不用操心那些了,我都會妥善解決的。”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他使勁點點頭,然後又盯著慄山加南,似乎無比期待一個肯定的答覆。
儘管想說「好的」,人氣偶像黃瀨君正像一隻金閃閃的大型犬向她施放wink的威力,但一天之內第二次,她的理智超越了衝動。
“如果沒有殘業的話……現在還不能確定。”
“就是說如果有空的話就來嗎?”約等於一個肯定的回答讓人滿意,他眯起眼睛:“土曜日早晨我去找你哦。”
“餵我還沒說一定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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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flag這種東西真的不能隨便立。
一週剩下的日子,慄山加南活在水深火熱裡。鄰座的麻美患了花粉過敏症不能出勤,於是原本兩人份的工作全部由她瘦弱的肩膀承擔了。
除了沒完沒了的外勤,還有永遠寫不完的預算表和反覆修改了無數稿的企劃書。
直到最後一個工作日,她都好像活在真空中,和整個社會徹底失去了聯絡。手上的工作實在做不完,於是連社內的聯誼都基本不參加,每天她離開辦公大樓時電梯已經停運,她只能透過會迴響腳步聲的空曠樓梯到達底層。
只是下個樓就像是一場偉大冒險。
金曜日當天,作為一週工作的收尾,她照常拒絕了聯誼的邀請,殘業持續到九點半。
在企劃書末尾敲上最後一個符號,她猛地一握拳,發出一聲尖銳的、壓抑已久的情感終於得到釋放短促的歡呼。
“結——束——了!”
隨即深呼吸,用力伸了個巨大的懶腰。
把終稿列印裝訂好放在課長的辦公桌上以便上司下週進入辦公室第一眼就能看到,桌面收拾妥當,她整理好東西活動全身僵硬的肌肉,拍拍渾渾噩噩的腦袋,背上包準備要走。
走廊裡只有應急通道燈亮著,等她關上辦公室的照明,整個世界似乎都瞬間陷入了黑暗。
作為一個擁有源遠流長驚悚主題文化國家的國民,雖然她本人對這方面的作品並不熱衷,但某些特殊的場合下豐富的想象力會自動將她的感官調節到敏感模式。
快步走過空無一人的走廊,某個應急燈以微妙的頻率接連閃了兩下,她立即感覺到手臂上的寒毛豎了起來。
周圍的環境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反覆走了一年,某個地方的牆壁上有一塊不顯眼的汙漬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在這樣的環境下發生什麼恐怖的事,這種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一邊這麼想,她一邊吞嚥了一口唾液。
喉嚨有點幹。
她加快步伐,正當越來越接近樓梯間,從安全門的另一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令她即刻屏息駐足。
有……
有人?
向後退了兩步,又為了確認不是自己幻聽,她仔細捕捉一片靜謐中所有細微的聲音。
門對面的聲音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