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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散了散味道,就走出浴室。與沈少渝擦肩而過的剎那,聞到他身上柔軟的牛奶香,是他用了很多年的沐浴露的味道。
【食之無味而棄之可惜。】
薛策又沒忍住回頭看。
沈少渝已經開啟了花灑,刷啦啦,他仰起頭,從後頸到脊柱是一條孤高的線,延伸隱沒入臀溝之中。身上痕跡不少,但被水流一衝,就像立刻要融化掉。薛策說了一句:“我幫你吧?”
沈少渝看了他一眼。
薛策補充:“你能弄乾淨嗎?”
沈少渝說:“你又沒射進來。”
水流聲變大了。薛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臉色沒有太大變化就徑自轉身離開,將浴室門也帶上。
沈少渝到此刻才開始感到身上黏乎乎地潮熱。他貸款買下的這個老破小的二手房離公司很近,一共六十平,兩室一廳,浴室既小且暗,儘管開著排氣扇,但還是很悶,帶著若有似無的菸酒氣味。
下次不能讓薛策在衛生間抽菸了。沒有窗啊——
其實他說的也不是假話。薛策雖然擺出一副龍精虎猛的架勢,但算不上投入,那一番操弄也遠遠沒到讓兩人爽快的程度。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爽快。他體驗過什麼叫下不了床。
這半年以來,他們的見面並不算太多。他想薛策一定也在自制著,儘管他們誰都不知道這自制的終點是什麼。
自制得太久,以至與薛策的性愛竟已讓他有種食之無味而棄之可惜的感覺。
一種他們當年到了戀愛後期時常會有的感覺。
薛策還沒有睡。
沈少渝從浴室出來,仍穿著那一套洗得發了毛的瓦藍色的睡衣睡褲,胸前趴了一隻亮黃的海綿寶寶。他一邊拿浴巾擦頭髮一邊說:“你是要睡這兒?”
薛策收了手機,躺在大床一側,伸手去調床頭的檯燈,眼睛沒有看他。“三點了。”
沈少渝說:“那你要早起了。”從他的住處去薛策的公司有一小時的車程。
“不用。”薛策說,“上午回趟家收拾行李,下午直接去出差。”
“出差?”沈少渝的動作停了一停。他又露出那種呆呆的神色了,手腳並用地爬上床,從薛策手裡扯走了一半被子。薛策以為他要問自己,去哪裡出差、出什麼差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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