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逐慶封合諸侯(第4/6 頁)
再說周景王二年,蔡景公為他的世子般娶楚女羋氏為妻。
景公私通羋氏,世子般發怒說:“父親不像父親,那麼兒子也就不像兒子了。” 於是假裝出去打獵,與心腹內侍幾個人,埋伏在內室。景公只以為兒子不在,就進入東宮,徑直來到羋氏的房間,世子般率領內侍突然衝出,砍殺景公,對外宣稱因暴病去世,於是自立為君,就是蔡靈公。史官評論說般以子弒父,是千古大變;然而景公與兒媳淫亂,自取悖逆,也不能說沒有罪過。有詩感嘆說:
新臺醜行汙青史,蔡景如何復蹈之?
逆刃忽從宮內起,因思急子可憐兒!
蔡世子般雖然對外宣稱因暴病去世,但弒君的逆跡,終究無法掩蓋,從本國傳揚出來,各國誰不曉得?但是當時盟主懈怠懶惰,不能對他進行討伐誅殺罷了。
這年秋天,宋國宮中夜裡失火,夫人是魯國女子伯姬,左右侍從看到火起,稟報夫人躲避火災,伯姬說:“婦人的道義,傅母不在身邊,夜晚不能下堂,火勢雖然緊迫,怎麼可以廢棄道義?” 等到傅母趕來時,伯姬已經被燒死了,國人都為之嘆息。當時晉平公因為宋國曾有促成和議的功勞,憐憫它遭受火災,於是在澶淵大規模會合諸侯,各國都拿出財物來援助宋國。宋代儒者胡安定評論此事,認為不討伐蔡世子弒父的罪行,卻謀劃救濟宋國的災禍,輕重失當,這就是晉平公失去霸主地位的原因。
周景王四年,晉、楚因為有在宋國的盟會,所以將要再次在虢地相會。當時楚公子圍代替屈建擔任令尹。公子圍是楚共王的庶子,年齡最大,為人桀驁不馴,恥於居於人下,依仗自己的才能,暗中懷有不臣之心,欺負熊麇軟弱,很多事情都獨斷專行,忌憚大夫薳掩的忠誠正直,誣陷他謀反,殺了他並佔有他的家產;結交大夫薳羆、伍舉作為心腹。每日謀劃篡位之事。
曾經因為出城到郊外打獵,擅自使用楚王的旌旗,走到芋邑時,芋尹申無宇指責他超越本分,把旌旗收繳入庫,公子圍才稍有收斂。
到這時,將要趕赴虢地的會盟,公子圍請求先行到鄭國聘問,想要娶豐氏的女子為妻。臨行前,對楚王熊麇說:“楚國已經稱王,地位在諸侯之上,凡是出使的臣子請求能夠使用諸侯的禮儀,或許能讓各國知道楚國的尊貴。” 熊麇答應了。
公子圍於是僭越使用國君的儀仗,衣服器物,與諸侯相當,用兩人拿著戈在前面開路,快要到鄭國城郊時,城郊的人以為是楚王來了,驚慌地報告國內,鄭國君臣都大為驚駭,連夜匍匐出城迎接,等見面後,才知道是公子圍,公孫僑厭惡他,擔心他一旦進入國中,或許會發生變故,於是派行人遊吉推辭說城中的館舍破敗,來不及修繕,於是讓他住在城外。
公子圍派伍舉進城,商議與豐氏的婚事,鄭伯答應了,行聘禮時,禮品非常豐盛,臨到迎娶時,公子圍忽然萌生襲擊鄭國的念頭,想要借迎親為名,裝飾華麗的車乘,趁機行事。公孫僑說:“公子圍的心思難以揣測,必須讓他的隨從減少才行。” 遊吉說:“我請求再去推辭一下。” 於是遊吉去見公子圍說:“聽說令尹將要帶領眾多隨從迎親,敝國狹小,不足以容納隨從,請在城外清掃一塊地方,來聽從迎親的命令。” 公子圍說:“國君屈尊賜予寡大夫圍豐氏的婚姻,如果在野外迎親,怎麼能完成禮儀呢?” 遊吉說:“按照禮儀,軍隊的儀容不能進入國都,何況是婚姻之事呢?令尹如果一定要帶領眾多隨從,以顯示壯觀,那麼請去掉兵器裝備。” 伍舉私下對公子圍說:“鄭國人已經知道防備我們了,不如去掉兵器。” 於是讓士兵都放下弓箭,把弓袋垂下來進城,在館舍迎娶豐氏,然後趕赴會盟之地。
晉趙武以及宋、魯、齊、衛、陳、蔡、鄭、許各國大夫,都已經先到了。
公子圍派人對晉說:“楚、晉之前有盟誓,如今這次重修友好,不必再訂立誓書,重複歃血,只要把在宋國盟會的舊約,宣讀一遍,讓各位國君不要忘記就夠了!” 祁午對趙武說:“公子圍這話,恐怕是擔心晉爭先,上次讓楚先於晉歃血,這次晉應該先於楚,如果宣讀舊約,楚國就總是在先了,您認為怎麼樣?” 趙武說:“公子圍在會盟時,用蒲草編織成王宮的樣子,儀仗與楚王沒有兩樣,他的志向不僅是對外逞強,還將有對內的謀劃,不如暫且聽從他,以助長他的驕氣!” 祁午說:“雖然如此,上次子木暗藏鎧甲赴會,幸好沒有發作;如今公子圍更過分,您應該對此有所防備!” 趙武說:“之所以尋求友好,是為了尋求弭兵之約,我只知道堅守信用而已,不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