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逐慶封合諸侯(第3/6 頁)
一起陳列。晏嬰說:“殺戮到婦人,不合禮制!” 於是只把崔杼的屍體陳列在街市。國人聚集觀看,還能認出,說:“這才是真正的崔子!”
眾大夫瓜分崔、慶的封邑。因為慶封的家財都在盧蒲嫳家,以淫亂之罪責備盧蒲嫳,把他放逐到北燕,盧蒲癸也跟隨他去了。二氏的家財,都被眾人佔有,只有陳無宇一無所取。慶氏的莊園,有木材一百多車,眾人商議交給陳氏,陳無宇把木材都施捨給國人,因此國人都頌揚陳氏的品德。
這是周景王初年的事。
第二年,欒灶去世,兒子欒施繼承大夫之位,與高蠆共同執掌國政。高蠆忌憚高厚的兒子高止,因為兩個高氏並列有嫌隙,於是驅逐高止,高止也出奔北燕。高止的兒子高豎,佔據盧邑叛亂,景公使大夫閭邱嬰率領軍隊包圍盧邑,高豎說:“我不是叛亂,是擔心高氏斷絕祭祀!” 閭邱嬰答應為高氏立後,高豎於是出奔晉國。閭邱嬰向景公覆命,景公於是立高酀以守護高傒的祭祀。高蠆發怒說:“本來派閭邱嬰是想要除掉高氏,除掉一個人,又立一個人,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誣陷殺害閭邱嬰。
眾公子子山、子商、子周等,都為此感到不平,紛紛議論指責。高蠆發怒,用其他事把他們都驅逐了,國人都敢怒不敢言。不久,高蠆去世,兒子高強繼承大夫之位。高強年幼,沒有被立為卿,大權都歸欒施了。
這段話說完暫且擱過一邊。
這時晉、楚兩國通好,各國相安無事。鄭大夫良霄,字伯有,是公子去疾的孫子,公孫輒的兒子,當時擔任上卿執政。性格驕奢,嗜酒如命,每次飲酒都通宵達旦,飲酒時厭惡見到他人,討厭聽到其他事,於是在地下挖洞建造房屋,把飲酒器具及鐘鼓放在裡面,徹夜飲酒,家臣來朝見的,都不能見到他。中午喝醉了入朝,對鄭簡公說,想要派公孫黑到楚國聘問。公孫黑正在與公孫楚爭奪娶徐吾犯的妹妹,不想遠行,來見良霄請求免去。守門人辭謝說:“主公已經進入窟室,不敢通報!”
公孫黑大怒,於是出動全部家甲,夜裡同印段包圍良霄的住宅,放火焚燒。良霄已經喝醉,眾人扶他上車,逃到雍梁。
良霄酒醒後,聽說公孫黑攻打自己,大怒,過了幾天,家臣漸漸都到了,述說國內的事情,說:“各家族結盟,來抵禦良氏,只有國氏、罕氏沒有參與結盟。” 良霄高興地說:“這兩家是幫助我的!” 於是回兵攻打鄭國的北門。公孫黑派他的侄子駟帶,同印段率領勇士抵禦。良霄戰敗,逃到屠羊的店鋪,被士兵殺死,家臣全部戰死。
公孫僑聽說良霄死了,急忙趕到雍梁,撫摸著良霄的屍體哭泣說:“兄弟相攻,天啊,多麼不幸!” 收斂家臣的屍體,與良霄一起葬在斗城之村。公孫黑髮怒說:“子產竟然偏袒良氏嗎?” 想要攻打他。上卿罕虎勸阻說:“子產對死者以禮相待,何況對生者呢?禮,是國家的主幹,殺害有禮之人不吉祥。” 公孫黑於是沒有攻打。
鄭簡公使罕虎執掌國政,罕虎說:“我不如子產!” 於是讓公孫僑執掌國政。
這時是周景王三年。
公孫僑執掌鄭國國政後,使城鄉都有規章,上下各有職責,田地有疆界和溝渠,廬舍和井田有組織,崇尚忠誠節儉,抑制奢侈。公孫黑擾亂國政,公孫僑歷數他的罪行而殺了他。又鑄造《刑書》以威懾百姓,建立鄉校以聽取批評。國人於是歌唱道:“我有子弟,子產教誨;我有田畝,子產耕種;子產若死,誰來繼承?”
一天,鄭國人出北門,恍惚間遇見良霄,身穿鎧甲手持戈矛行走,說:“駟帶與印段害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這人回去告訴別人,於是患病。於是國內一有風吹草動,就以為是良霄來了,男女都狂奔亂跑,如同躲避戈矛。不久駟帶病去世;又過了幾天,印段也死了。國人大為恐懼,晝夜不得安寧。
公孫僑對鄭君說,讓良霄的兒子良止擔任大夫,主持良氏的祭祀;並立公子嘉的兒子公孫洩,於是國內的謠言頓時平息。行人遊吉,字子羽,問公孫僑說:“立後而謠言頓時平息,這是什麼原因呢?” 公孫僑說:“凡是兇人不得好死,他的魂魄不會消散,都能作祟。如果有歸依之處,就不會這樣了,我立祭祀是為了讓他有歸依!” 遊吉說:“如果這樣,立良氏就可以了,為什麼一併立公孫洩,難道是擔心子孔也作祟嗎?” 公孫僑說:“良霄有罪,不應立後,如果因為作祟而立他,國人都會被鬼神之說迷惑,不可以作為準則。我假託儲存七穆中絕祀的名義,良、孔二氏並立,是為了消除百姓的迷惑!” 遊吉於是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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