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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陳述看手機,微信收到了祁予望發來的寵物醫院地址,距離不算遠,二點三公里。
開啟導航,兩人一狗順利出發。
車開出去幾百米,陳述思忖了下,覺得有些事還是得提前說一下:“對了,祁予望不知道我會帶你去。”
連萌聞言,轉頭看他,沒出聲。
陳述直視前方,餘光感覺到她的視線,繼續道:“他的職業素養要求他絕不能在諮詢室以外的地方跟來訪者產生聯絡,但我覺得你要是不想讓你們的關係只止於此,你就是得試著在諮詢室以外的地方跟他產生聯絡,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不止把你當作需要心理諮詢的人。”
他說到這,連萌還是不作聲。
陳述補充:“當然我也不是讓你去挑戰他的職業底線,只要找到下一個合適的人選,你的心理諮詢師可以換。他的心應該也不是鐵打的,與其為了給他送曲奇而給所有人送曲奇,還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效的努力。”
連萌不知道陳述從何得知她做曲奇主要是想送祁予望,但她聽出來了,他在很好心給她幫助和建議。
在嘴邊的那個問題終究被她問了出來:“你為什麼要幫我?”
明明對方是他的好朋友,他卻願意站在她的角度去看整件事。
“幫?”陳述頓了頓,“與其說幫你,不如說是幫你們,他最近也挺想找女朋友的,你又喜歡他,這不剛好。”
這理由挺合理。但連萌總覺得他還是在想法子還她送他媽媽去醫院的人情,幫他一回可真划算,感覺大大小小得到了他很多次回報。
她決定接受他的好意,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連萌低頭瞧瞧自己身上的工裝褲和白色短t,又想起之前在電梯裡與祁予望並肩而立的溫婉長裙女生,她平平淡淡地開口問道:“你知道祁老師喜歡女生什麼樣的打扮嗎?”
雖然車都開出來這麼久了才問這話實在是有點遲,雖然她今天就是穿的這一身去做的心理諮詢,但她還是想透過陳述瞭解祁予望的喜好。
陳述下意識轉頭瞧了她一眼,然後邊打方向盤邊漫不經意地回道:“你倒不需要考慮這種問題,你的審美比他好多了。”
連萌沒得到明確的答案,她懵懵地抿了抿嘴巴——她的審美再好,但祁予望不喜歡的話,那不也是沒有在做有效的努力嗎?
陳述卻顯然不覺得審美好的人為了討誰的喜歡就得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向下相容,他沒繼續跟她討論祁予望的喜好,反而跟她閒聊起她的情況:“你審美這麼好,又畫漫畫,所以你是美術生?”
連萌點點頭,“對,就在北洲讀的美院。”
“什麼專業?”
“油畫。”
“畢業了?”
“去年畢業的。”
“能進這樣級別的學校,並且在剛畢業不久就有自己的出版作品,你應該算是挺有天賦的那類?”
連萌聞言,笑了下,這笑聲卻並不像在表達開心,她誠實地說:“在考大學之前,很多人,包括當時藝考培訓機構的老師都覺得我挺有天賦的,但等我真正上了大學、進了美院,才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原來真的有天才,並且是我很難透過努力去追趕的程度。”
“這很正常,雖說是金子總會發光,但頂級院校裡金碧輝煌,人進去之後產生挫敗感也實屬常事。”陳述說。
“我這輩子最喜歡的,或者說唯一喜歡且堅持最久的就是畫畫,哪怕永遠都夠不到最高水準,也還是希望能靠畫畫活下去。”漫畫就是她所做的一種積極嘗試。
兩人這麼閒聊著,很快就到了寵物醫院。
祁予望到得早,正在門口等陳述。
陳述停車,下車,而後走到另一邊,開啟副駕駛的門,接過連萌懷裡的小狗,站在一旁的祁予望才發現與好友同行的似乎是個熟人。
祁予望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凝固了兩秒,才恢復正常,點頭跟他們打招呼。
連萌下車,走近後,向他問好:“祁老師。”
“這麼巧,兩個小時前剛見過,這會兒又見面了。”祁予望話說到後半句,忍不住看向陳述,顯然是對連萌突然的到來有疑問。
陳述及時編了個瞎話解釋:“狗剛巧是在樓底下跟她一起撿到的,她不來不合適,而且來的路上我開車,也得有個人照看狗呀。”
他的理由這麼充分,搞得祁予望想問一句為什麼在電話裡沒提前跟他說都顯得太自我為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