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稱帝(2)(第1/2 頁)
李淵稱帝(2)
受禪登基,開國建元,那儀式自然是少不了的。
李淵派刑部尚書蕭造在大興南郊稟告上天,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武德”。中國的史書上,又多了一個紀年方法。之前是隋義寧二年,之後是唐武德元年。李淵撤銷了“郡”的建制,恢復為“州”,太守一律轉任刺史。又推演金木水火土“五行”的運轉關係,認為“土”是唐王朝的幸運標識,所以黃色最為高貴。
六月初一,李淵任命趙公爵李世民為尚書令,黃臺公爵李瑗為刑部侍郎,相國府長史裴寂為右僕射兼知政事,司馬劉文靜為納言,司錄竇威為內史令,李綱為禮部尚書,殷開山為吏部侍郎,趙慈景為兵部侍郎,韋義節為禮部侍郎,陳叔達、崔民幹為黃門侍郎,唐儉為內史侍郎,錄事參軍裴晞為尚書左丞。李淵對歸順投降的隋王朝官員也給予任用,只是職位做了一些調整:原民部尚書蕭瑀改任內史令,禮部尚書竇璡改任民部尚書,蔣公爵屈突通擔任兵部尚書,原長安縣長獨孤懷恩升任工部尚書。這裡順便提一句,獨孤懷恩是李淵的表兄弟。
在新政府的諸多大臣之中,李淵對待裴寂特別優厚,所有官員都不能跟他相比。李淵不僅賞賜他許多的金銀財寶,還在生活上給予他特殊的照顧。他命令宮廷御膳房的總管,每天自己吃什麼,就同樣送一份給裴寂。李淵出席金鑾寶殿朝會時,也一定讓裴寂坐在身旁。每次裴寂進宮奏事之時,李淵都要把他讓進自己的臥房。對裴寂的建議,野山谷言聽計從。還有一條,李淵對別的大臣喜歡直呼其名,而對於裴寂,則只稱他的官職。。
李淵如此厚待裴寂,除了表示對這位大臣的敬重之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表示自己禮賢下士,同時也想給大家樹立一個榜樣。
在日常管理上,李淵則把行政工作全都交給了蕭瑀,自己做起了甩手老闆。蕭瑀受命以後,每天小心謹慎,勤勤懇懇,糾正偏頗,處罰過失,可謂是殫精竭慮。官員對他都很敬畏,但樹大招風,也有不少人攻擊他,說他濫用職權,舉止失當。還有人說他做事遲緩,不能做到令行禁止。這個李淵曾經領教過。一次李淵頒佈詔令,而內史省卻不遲遲沒有頒佈施行。李淵急了,就去責備蕭瑀,說他不能迅速及時地貫徹領導的決策。對此,蕭瑀解釋道:“前朝內史公佈皇上的命令,有時候一日三令,而且前後相反,這就讓下面無所適從。所以公佈容易,施行困難。我在內史上班很久了,看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而今,帝國新立,每一個詔令都可能會影響到社稷安危。在此天下未定之日,遠賢未歸之時,如果我們的政策不當,就會使民心生疑,有損朝廷的威信。所以我每接到一個手令,一定先仔細研究,確定它跟從前的詔令不相違背,然後才予以頒佈施行。延誤的原因,就在在此。”
李淵聽了,非常高興,他說:“你用心這麼仔細,我還有什麼擔心呢?”
李淵不喊裴寂的名字,但每天朝會時卻都叫自己的名字,還邀請一些大臣跟自己同坐一個席墊。劉文靜認為君主應該高高在上,不可跟下屬過於親密,就勸告他說:“從前,王導有句話:如果太陽跟地下萬物一模一樣,人民還怎麼能仰望日光普照?如今尊貴的陛下和卑賤的臣屬竟沒有分別,不是正常現象。”
李淵不以為然,他說:“從前,劉秀跟老友嚴光同睡一床,嚴光把腳壓到劉秀肚子上。而今,各位大臣德高望重,大多又是我的平生好友。深情厚誼,如何能忘?希望你不要在意這個事。”
李淵的講話運用了劉秀的一個典故。據《後漢書·嚴光傳》記載:劉秀得了天下後,曾把老朋友嚴光接到內室,談論往事舊情,整整一天,相聚一起。此時的劉秀信心滿滿,得意洋洋。他問嚴光說:我比從前怎麼樣?
嚴光並沒有像一般臣子那樣大讚“皇上聖明”“功業蓋世”,而是給了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評價:陛下比從前略微有點進步。
晚上,二人同榻而眠。嚴光的睡相不雅,竟然把腳壓到了劉秀的肚子上。
第二天,太史奏報:客星侵犯帝座,來勢緊急!
劉秀笑說:“瞎扯淡,昨晚是我跟老友嚴光睡在一起!”
李淵當了皇帝,還能如此平易近人,不忘舊情,著實令人感動。這個在歷史上的確並不多見。曾經在昔日的夥伴面前發下“苟富貴毋相忘”誓言的陳勝,剛剛混出點人樣,就驕傲得找不到北了,把前來投靠他的窮朋友殺了;我們熟知的朱元璋,這位農民出身的天子,一朝登上了帝王的寶座,立馬就換了一副蛇蠍心腸,把昔日的夥伴一個個都給“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