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工地上過年(第1/2 頁)
整個院子漸漸安靜下來。
書平問過孩子已經放了寒假,起身簡單收拾了東西,帶上錢和衣服,把幾件年貨留下,隨後領著孩子們就出門,坐車、轉車,千里迢迢的又回到了田禮身邊。
工地上的田禮準備這幾天去找包工頭結清工資,好買票回家,卻見老婆帶著兩個孩子又投奔而來,再細看孩子們都一臉灰塵,又黑又瘦,媳婦眼睛似乎還腫著,正納悶。
書平解釋說:“今年咱們一家都在這兒過年吧!”
“這兒的人馬上都快走光了,在這兒過年忒……”
“就在這兒了!”書平不如分說,領著孩子到工地上建立的簡易房裡休息洗漱。寒冬臘月的實在有點冷,房子裡沒有取暖裝置,好在一家人在一起,多少給了人內心一點溫暖。書平收拾妥當後把孩子趕上床,把能找到的被子厚衣都蓋在孩子身上,自己打水搓了搓手開始做飯。
田禮感覺一陣失落,今年恐怕不能和大夥兒繼續玩牌玩麻將了,這手真覺得癢癢。
很快就到了除夕,工地四周是一座座拔地而起正在擴建的高樓,再往遠處就是燈火通明的城市。秋子和冬子兩人第一次離城裡這麼近,一個個的興奮異常,晚上就在空闊的工地上來回瘋跑,追逐著去看一處又一處的煙花。
書平用電熱鍋煮好了餃子,給每個人盛上一碗,昏黃的電燈低低的掛著,餃子的熱氣騰昇在燈泡上,水汽氤氳在燈光裡,小小的屋子看起來更有了暖意。
田禮遲疑的看著書平,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吞吞吐吐的說道:“媳婦,過年了,讓我玩幾把兒吧!”
“不行!就那麼點錢,輸了咋辦!”自從外出打工以來,也許是繁忙的工作佔據了田禮的時間,老實了大半年,此時的求情令書平產生一絲錯覺,於是她嚴厲的說道。
“都過年了,又不能回家,真是把人悶死啊!”田禮臉上有點不滿。
“你的手氣我不是不知道,十把有九把輸,這錢得省著用,畢竟孩子開學還要交學費呢!”
看書平沒有要鬆口的意思,估計再求下去也會白費功夫,田禮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笑笑:“好好好,不玩就不玩!”眼睛四處瞟著,猜測錢的位置。
孩子們跑累了進屋,笑聲馬上灌滿了整個屋子,一家人簡單又溫馨的吃起餃子來。田禮一口一個來不及細嚼,三下五除二的吃完,起身一推碗說道:“我出去轉會兒!”孃兒三個正在吃飯,沒人搭話,田禮尋了一件棉大衣披上就出了門。
洗碗的時候書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丈夫匆匆忙忙的離去是這些天來還沒有過的事,難道又出去賭了?仔細想一下又不太可能,這邊他會認識誰呢?哪能那麼快就能找到那種地方,再說他身上沒有錢,只有書平一個人知道把錢放在了哪裡。書平擦擦手,找到床底下的一個鞋盒,開啟鞋盒,裡面有幾張照片和紙張,在紙張壓著的底下有個信封,書平的手拿起信封的一剎那就擔心起來,開啟一看,果然,裡面的幾百塊錢早已不見了蹤影。
書平握著信封,氣的狠狠撕碎,恨不得抓住田禮再抽上幾十鞭子。
凌晨的時候,東方的天空漸漸升起來魚肚白,田禮終於回來了。屋子裡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摸摸索索的爬上床,觸控到一隻冰涼的手,再往前摸去,好像是一個人正坐在床頭,黑色的身影一動不動,嚇得他差點跌到地上。慌忙開燈,只見書平正睜大眼睛盯著他看,眼睛裡充滿憤怒、失望、傷心,田禮自覺理虧,小聲嘟噥著罵道:“大半夜的,別杵那兒嚇人行不行?”
書平不語,依然坐著一動不動,田禮心虛的關掉燈,縮在床尾不理,很快鼾聲四起。
翌日中午田禮才睜開眼,孩子們出去玩耍了,書平此時仍然呆坐在書桌前,望著外面奔跑的孩子發愣,桌子上還擺放著昨晚的剩菜,田禮起來簡單洗漱一下,扒拉了兩口剩飯,披上衣服準備出門。
“你站住,難道你又想把家都敗光嗎?上次進了派出所的教訓還不夠嗎?你忘記當時我是怎麼四處借錢贖的你?”書平的聲音變了調。
田禮猶豫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百元放在桌子上,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不理身後書平的怒罵,這一去兩天兩夜沒有回來。
第三天,書平正輔導孩子做寒假作業,田禮突然推門進來,書平正想發怒,只見隨後跟進大力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大力滿臉溫柔的輕聲請女人進屋,女人卻稍顯侷促。
“來,進屋坐!”田禮招呼著。
大力拉著那個女人的手,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