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致命的爭吵(第1/2 頁)
屋裡陳設簡陋,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秋子的小人書和課本作業本整齊的擺在一角,炕上鋪著薄毛毯,毯子上有幾條被子疊在炕角。時是寒冬,窗戶雖然已經裝訂的嚴實,但是再怎樣也不能阻止寒氣透入,窗玻璃上還零星有著冰花。書平環視四周,沒有一樣保暖的裝置,甚至有些微微發冷,再看孩子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衣棉鞋,但是臉頰仍然凍的發紫。書平心痛的抓住孩子們的手,都冰涼的,小手上都有或大或小的凍傷。書平此時已經不敢相信這就是父母照顧的結果,她把手向炕上摸去,果然是一片冰涼,可想而知,孩子睡在這個屋子裡晚上該有多寒冷。
書平把孩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裡暖著,低聲問道:“秋子,你們在這個屋住多久了?晚上冷不冷?”
秋子看見姥姥正在偷偷張望,不敢作聲。
書平接著問:“吃飯呢?今早上吃的啥?”
“早上姐姐給我做的!烙的餅可好吃了!”冬子沒有注意到母親和姥姥變色的臉,不知深淺的答道。
書平馬上起身,果然看到兩個大鍋都有做飯的跡象,東屋的大鍋鍋碗瓢盆俱全,擦得程亮,西屋冷清的擺著兩個小碗,一個小盆裡掀開是半生不熟的米粥,書平尖叫著大聲質問秋子,只覺得自己聲音都變了調子:“這是你倆自己做的?”
看見女兒的眼神不自覺的瞥向姥姥,想點頭又不敢的縮在門後。書平變的憤怒起來,她緊緊盯著女兒的眼睛,厲聲問道:
“看著我,告訴媽媽是不是?”
“是我做的!”秋子哇一聲哭起來。
書平轉過身,目光恨恨的瞪著母親,別人家的孩子此時都在父母的懷裡撒嬌玩耍,自己因為信任將孩子交給了母親,可是竟然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住自己吃,冷了餓了也不管,實在太讓自己寒心。
嶽何氏本來躲在門後,此時看見書平噴火的雙眼,索性掀開門簾,叉著腰站在女兒面前罵道:“是我把孩子分出去的,我這也是教他們自理生活的一種方式,你們小時候不也是這麼長大的嗎?秋子都十歲了,別忘了你十歲的時候也做過這些的,不是做的挺好?冬子也不小了,男子漢難道不應該儘早獨立嗎?倒是你這麼仇恨的看我,不理解我的苦心,真是忘本,我親手把你拉扯大,你不知道我怎麼管孩子的嗎?”
“我知道,我早就應該知道,虧我那麼信任你!”書平不願意和母親對峙,她的對母親的所有希望此時都化為憤恨,兩個孩子是自己的珍寶,是她的所有希望,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孩子,包括自己的母親。
“你?你這是感激我的話嗎?你要連親媽都不認嗎?你看你之前對孩子千分萬分的嬌慣,有什麼好處?我也是嬌慣佑生才吃了教訓,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嶽何氏覺得氣憤又委屈,她睜大眼睛怒視著書平。
書平眼睛裡含著淚水,小時候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她不敢想象,自己不在家的日子,嶽何氏是否也對姐弟倆時常施與眾刑,她把秋子的袖子擼上去,胳膊又黑又細,沒看到傷痕,又掀開冬子的棉衣,看他的後背,雖然沒有傷痕,但是自己走之前還白白胖胖的娃,此時好像也瘦削了,她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你以前怎麼對我的都忘了嗎?我不在家,誰知道你怎麼虐待我的孩子嗎?從小,你就不喜歡我,現在,我結婚了,你也不會喜歡我的孩子,我們一家,你沒有一個看得上的,我早就應該猜到,心如老虎的你怎麼可能會對我的孩子好?告訴你,這是我的家,我人還在這兒一天,就不許你這麼做!”
“我怎麼對你了?我怎麼對你了?”嶽何氏眼前發黑,此時只覺得怒氣更加蹭蹭上漲,她有口難言,衝動之下只想著非得教訓書平不可,像年輕時候一樣,四處張望著去尋找掃帚,一時沒有找見,氣的叉腰指著書平大罵:“你這個敗家的閨女,沒有我養著你你能長大嗎?沒有我管著他們倆,他們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你還真是姓田了,老田家的就沒一個好東西,從老到少真是都漲了本事,今天我就這麼做了,倒要看看你還能把我怎麼著?”
想起往事,書平傷心欲絕,她含著眼淚說道:“你什麼時候把我當過你的女兒?我只不過是你的丫鬟、工人,甚至都不是人,你打我罵我,是我自己命硬,好不容易長大,我嫁給田家無非是想脫離你的魔掌,我是想感恩,要好好對你,可是如今你還是那麼心狠,也要這麼對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當成什麼了?是小狗嗎?他們在你眼裡是不是連小狗都不如?喂都不願意喂一口?”
“我……我……你這個白眼狼!一分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