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 牛耕田(第1/3 頁)
牛耕田家座落在村子最高處的村頭,一座二層青磚四合院桔紅覆頂琉璃瓦,高翹的屋簷上橫臥怒瞪雙目的飛龍。全木質的二層門樓,雕樑刻柱。從門樓木質的樓梯拾級而上,上得東西通暢的門樓,遠處的一切景況盡入眼來!有身著黑衣的打手肩扛槍枝在門樓晃悠,這些是牛耕田看家護院的“活狗”。上得高高的河坡、踏上高高的石基,推開長毛石獅把門、厚重的紅漆大門,兩條彪悍的大狗晃動著一身肥膘發瘋叫囂……
這樣一個宮殿樣的家宅,輝煌與消亡、牆內與牆外演繹著它的別樣洞天!
最初,不再流浪的幾個牛性人在牛庵搭建草舍定居並墾地造田,這幾人中就有牛耕田的直親祖輩。牛庵這個中原腹地相對閉塞的空間,雖說靠天吃飯土裡刨食但受到外面大環境的衝擊不是太大,這幾個牛庵的仙祖們相安無事過了幾十年安穩的日子。後來,天災人事的日益演變,隨著牛耕田的長大,也在他爺爺、父親多年的經營中他們慢慢佔有了牛庵幾近一半的土地!
若遇天災,田地欠收,他們家就向村民放糧食,若下年還不了,就變成了驢打滾賬。當無力償還就只有被沒收了土地。村裡不少的勞力變成了他家的短工、長工。在那個靠天吃飯的年月,家裡有些土地的也難免慌恐自己的命運。同是一個“牛”姓,在牛耕田其爺、父輩時也沒有多過份的毒惡,村民雖有怨言但日子還勉強過得去!
牛耕田絕非與其祖上一個德行!他掀開了牛庵土地新的格局!他的霸氣與歹毒隨著他的撐管家業日漸顯露出來!
不是為了生存一些百姓得從他哪裡掏口食,中規中矩的百姓誰人願意與牛耕田打交道?他所在的住外,人們外出是要繞路而行的!牛耕田這樣一個寄生蟲樣存在的人物,他不是不知村人對他的躲避!可他偏偏要磕磣著他們!閒得無事可做的他讓眾打手用敞篷的竹椅抬著下得高坡向村子裡招搖而來!一路自是聲響動靜大!免惹事端聞得風聲家家戶戶大白天趕緊關閉門窗!有甚者一年晌午,牛耕田又帶著打手閒溜,這一次他帶著長筒的火藥槍!也是走了一遭無事可生?近他家時咋聽得青禾地裡有聲響,貓下身一看,正看得青禾壟間一大白腚在拉大便!不知此一幕觸到了他的哪根神經?!只聽得“啪——”的一聲,他扣動了槍栓!禾間那人便一命亡西!身邊的有些走狗還不知事之來由!
此事不了了之!舊日的百姓真不愧為“草民”!自此,牛耕田奠定了他的“威名”!
再來看看他是怎麼對待自己親生骨肉的吧!青石板橋上,再次傳來孩子驚恐的哀叫!牛耕田又發神經了!
牛耕田現有三房妻子,可她個個不順眼,因為她們都沒給他生來帶把兒的!良田百畝家宅幾十間斷了香火這可了得?他心裡的那個堵呀,嗐,還真有他的!天天對他身後的這群“娘們兒”撒氣!當然她的娘除外。這不,她的娘正坐在青石板橋右皂角樹下蔭涼裡的竹椅上,前搖後晃著。旁邊是丫僕搖著蒲扇,在看他兒子的“精彩表演”呢!他的大妻給她生了一個女兒且是啞巴,二妻生了兩個女兒,三妻進家門有二年了吧?可那肚子楞是沒動靜。啞巴女兒雖啞但心智聰慧,可這並沒能討得父親、奶奶的喜歡!後來這對母子上下問卜,卦中說一啞女用啞喉最先封了牛家的香火,此女若在實難有子!這還了得?這對混賬的母子,還算有那麼一點良知不忍“斬草除親、一刀斃命”?自此,只要有“心情”,他們就拖了啞女來到青石板橋,她的奶奶一邊享受著涼爽一邊看著這一鬧劇的重複。村子的人聽到孩子的悽鳴誰能近前?誰能勸阻?
兵荒馬亂的年代,牛庵的百姓們低眉順眼,收斂自我,白天要躲避牛耕田還來不及,晚上,日稍偏西就關門閉戶,躲避“趟將”又叫“土匪”的掠奪。在任何朝代,社會的動盪不寧受苦受難擋在最前沿的怕都是百性!窮得家徒四壁還有什麼可掠奪?想想土匪也是苦難的百性也是可憐!有哪個放著家裡豐衣足食的日子去做土匪?有傳說一些日子實在過不下去的百姓到了晚間加入了土匪,這也是為啥他們多以蒙面出現!但凡日子過得下去他也不會走這條路呀!飢瘦如柴的土匪敢去牛耕田家打劫?那是有去無回呀!
日頭還沒墜下山體,苦難深重的人們就陸續蟄伏起來!把能用到的支撐屋門的木棒都頂在了門後,以減少土匪入室的可能。沒有房門的窮苦人家更是躲進了紅薯窯裡,紅薯窯隱秘在柴草垛中。騎馬策鞭的土匪,踩著青石板橋踏出清脆急促的馬蹄聲。他們來到村子,房舍難遮風雨的窮苦人家,他們一掠而過,如果沒有拿到東西,出師不順是不吉利的。那人無論什麼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