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王馬掌權 漸生嫌隙(第1/3 頁)
公元320年,元帝開始統治江東的時候,王敦和堂弟王導同心同德,共同擁戴和輔佐他。元帝也推心置腹,重用他們。王敦總領征討軍事,王導把持機要政務,門生子弟各自佔據顯要的職位,當時人因此有這樣的說法:“王與馬,共天下。”後來王敦自恃有功,而且宗族勢力強盛,越來越驕橫跋扈。王氏一門功高震主,讓元帝畏懼、憎恨、厭惡,於是提拔劉隗(wei)、刁協等人作為自己的心腹,逐漸抑制和削弱王氏的職權,王導也逐漸被疏遠。
劉隗,字大連,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從擔任秘書郎起家,後升任冠軍將軍、彭城內史。因彭城恰好就在司馬睿的轄區之內,與司馬睿是上下級關係而交上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好運,被司馬睿任命為從事中郎。
司馬睿對王導的鎮之以靜、“寧使網漏吞舟”(意思是執行寬大政策,“大魚”也可以放過)的扶植縱容門閥勢力的政策深為反感,奉行“以法御下”的方針。而劉隗為人耿直,又對司馬睿忠心無貳,故司馬睿以劉隗為丞相司直,後又轉為御史中丞。劉隗忠實地執行司馬睿“以法御下”的方針,堅持排抑豪強,不避權貴的原則,對違反封建禮教、不遵法度和上侵皇權的行為堅決地予以彈劾。
這天在朝堂之上,御史中丞劉隗向元帝奏報說:“啟稟皇上,護軍將軍戴若思擅自讓府中將軍去軍營調動士兵,依律當罷免戴若思將軍官職。王籍之在其叔母去世守喪期間娶親,東合祭酒顏含在叔父去世守喪期間而嫁女,依律當免職。”
中書郎孔愉悄悄對御史中丞周嵩說道:“膽子不小啊,敢彈劾皇帝的親信老戴。”
周嵩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說道:“膽兒也就這麼大了吧?彈劾有什麼用?過幾天老戴就又可以官復原職了。可這個東合祭酒老顏,是個老實人啊,這是不是欺負人家老實呢?聽說老顏可是個舉世聞名的大孝子啊,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呢?”
元帝說道:“准奏。”
劉隗又奏道:“丞相行參軍宋挺原本是揚州刺史劉陶的門生,在去年劉陶死後,他強娶劉陶的愛妾為妻,又盜竊官布六百餘匹,本應棄市,遇赦而免予追究。對於這種人,最近奮武將軍、泰山太守阮抗卻想要召宋挺為長史。臣認為宋挺霸佔尊師劉陶之妻,違背三綱之義,有悖人倫之序,而且還曾貪贓枉法,雖遇赦免死,但應禁錮終身併發配邊境充兵;泰山太守阮抗明知宋挺貪贓**,卻仍欲舉薦為官,則應依律給予免官和下獄治罪的處分。”
周嵩低聲對孔愉說:“怎麼樣啊?膽子越來越小了吧?你看他不敢彈劾高官,更不敢涉及琅琊王氏吧。”
孔愉也低聲說:“他有多大的膽子啊?琅琊王氏是他隨便說的嗎?雖然他曾經彈劾過南中郎將王含(王敦的哥哥),說他任命的二十多個官吏沒有才能,不堪任用。皇帝不敢明著得罪丞相王導,所以那次皇帝根本沒有理會。”
晉元帝說道:“前兩天宋挺已經病亡,這個事情就不必再追究了吧?”
劉隗據理力爭,說道:“制定律條,就是為了制約天下人奉公守法。有個民謠說‘廷尉獄,平如砥。有錢生,無錢死’。所以更要整肅風紀,必須堅持原判,依法辦事。並曉諭朝廷內外,使人人皆知,以儆效尤。”
晉元帝沉默片刻,說道:“准奏。”
劉隗奏道:“廬江太守梁龕居喪請客,尚書僕射周凱與三十多人赴宴。應免去梁龕的官職,削去侯爵,以重申服喪之禮制;周凱等人明知梁龕居喪而仍然赴宴,也應該給予每人剝奪一個月俸祿的處分。”
孔愉說道:“神經病上來了,說到你哥哥了。”
周嵩咬牙切齒地說:“咳,說去吧。去年他也彈劾老子我,讓老子丟了官,今年不是老子又上來了嗎?而且比原來大的多。哈哈。”
晉元帝說道:“准奏。”
劉隗繼續上奏:“丞相王導府中的督運令史淳于伯被冤殺。案情並不複雜,後來真兇被找到。冤情很明顯。具體負責此案的從事中郎周筵、法曹參軍劉胤掌握刑法有失公允,不能勝任其職,應將他們免官治罪。”
其矛頭直指周筵、劉胤等人的後臺王導。
孔愉一聽“王導”二字,渾身打了個激靈,看了一眼周嵩。
周嵩小聲說道:“好小子,敢冒天下之大不瑋。”
元帝思忖半晌,說道:“既然案情已經大白,就以卿所奏吧。”
從事中郎周筵、法曹參軍劉胤急忙跪下叩頭,說道:“謝陛下洪恩!”
王導也急忙跪下謝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