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美杜莎(第1/3 頁)
隔日顧揚家中,管思奇一進屋就眉飛色舞,添油加醋,聲情並茂地敘述了昨晚偶遇駱姝的全經過。
“大晚上孤男寡女,而且,這個段然還是搶了阿茁保研名額的後門狗,聽說混了個什麼海外交流專案,你說巧不巧。”
此話一出,偌大的客廳靜得出奇,也無外人在場,這段時間顧揚父母在國外出差,一聽說自己的兒子出了車禍不放心請人照顧現在已經在趕回國的航班上。
沙發上,顧揚手臂纏著繃帶,聽到這面沉如鐵,隱忍地磨著後槽牙:“所以,她現在和段然在一起了?”
管思奇盤腿坐在地毯上,揀起茶几上游戲機正要發表意見,拿著把剪刀在剪新衣服吊牌的方輕茁朝他倆迎面而來,身上白t的胸膛那塊一灘水漬明顯,他調侃:“呦,這不是被護士小姐姐澆了一身,在醫院上演□□的我茁哥嗎?”
方輕茁不悅地睨了管思奇一眼,將手頭擱半路剛買沒多久的乾淨衣裳砸他臉上讓他閉嘴,方才接顧揚出院,查房的實習護士睜眼瞎不看路地直往他身上撞,潑了他一身不明液體,說是要賠他加聯絡方式,這拙劣把戲女生們從初中玩到如今,也不嫌過時。
他單手抓住左袖口,邊走邊一口氣從頭部向另一側手臂絲滑拽下身上那件,一把扔進垃圾桶。
管思奇取下蓋在頭上的衣服,舉目望去就是方輕茁裸著上半身畫面,一副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背部刺有蛇發美杜莎形象紋身,唯獨眼睛那塊留白。在白皙面板的襯托下尤其乖張神秘。
希臘神話中,蛇髮女妖美杜莎有一種可怕的力量,凡是看到她的眼睛的人都會變成石頭,無人能抵擋得住來自美杜莎的凝視。
他將衣服重新扔給它的主人:“咱茁哥這身材沒白練,我要是女的,也饞你身子,不妄她們前仆後繼上趕著倒水。”
方清茁沒搭腔,轉身默契地手一揚接住衣服套上。坐回沙發正準備拿茶几上的煙盒瞟到一旁悶悶不樂的顧揚撈起瓶酒,他放下煙盒將不遠處的一聽可樂推給他:“你喝這個。”
管思奇也抽出他還沒握熱的酒瓶,幫他翹開可樂拉環:“快點的吧,一會又得是我揹你上醫院。”
貌似想到什麼有趣事情,情不自禁笑出聲,“記不記得高中那會,顧揚翻牆崴了腳坐輪椅那一週,哥幾個雪中送炭,天天輪流推著他上放學。”
方輕茁開了瓶啤酒,補刀:“確定是雪中送炭,不是雪上加霜。”
顧揚也笑了:“你們還有臉說,是誰推著推著就追著隔壁班女同學跑了,把我忘在半路。”
方輕茁食指對準管思奇:“是你這個管大哈。”
“五十步笑百步,又是誰拿著我當活假條,美其名曰去復建,實則拉著去上網打遊戲。”顧揚繼續揭短。
這回輪到管思奇落井下石:“哈哈,你也沒好到哪去,網癮少年。”
因為父輩互相熟識,三人前前後後在同一家醫院出生一起光屁股長大,從幼兒園玩到大學,感情好到就差同穿一條褲衩。
除開這檔子淵源,逃學打架喝酒抽菸,除了早戀,方輕茁樣樣沒少參與。管思奇欠,就愛四處撩架,顧揚虎,有難搶著同當,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方輕茁就會壓軸介入扮演那個善後角色。被頻繁喊家長那年,只有他一條漏網之魚,不是沒被告發過而是沒人相信,永遠滴水不漏,前一晚還在頂風作案,第二天趕早上臺作為學生代表講話接受嘉獎。
喝上頭時,最清醒的顧揚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考慮清楚了,不報警處理。”
方輕茁和管思奇雙雙放下手裡的酒瓶望向他。
管思奇表情變得嚴肅:“太便宜她了。”不過,這回他學聰明瞭拉著方輕茁唱雙簧,“阿茁,如果是你遇到這種狀況...”
話說到一半,方輕茁斬釘截鐵:“不可能遇到。”
管思奇如鯁在喉:“行,那我換個說法,如果有人,不是,就是有人得罪了你,你會怎麼做,無視還是報復?”
他朝方輕茁擠眉弄眼,“舉個例子,那段然不是走後門搶了你的保研名額嗎?現如今,名單已定,全校人看你笑話,你搶又搶不回來,怎麼挽回局面?”
“搶不回來…”方輕茁嗤之以鼻,“不管是我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不問自取,就該奪回來,搶不回左手的,就搶他右手的。”
但有一說一,昨晚到現在,方輕茁確實有一縷思緒是紊亂的,實在太巧了。
面對叩問他選擇遵從內心:“我記仇的很,讓我不舒坦的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