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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王敦的人,安排的果真是又廣又多,消暑別苑裡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收買。”
司馬睿只瞟了一眼籍之,隨即依jsg舊落眼於手中的題字紙面之上。“你弄髒孤的字了。”
遠遠的,二?人就算是不仔細聽都?能聽出刀劍相撞之聲。籍之面色愈發寒冷,“待此動亂後?,臣定當讓胞弟羲之親自為陛下題字。”
司馬睿總算捨得再給他一個眼神了,微笑著應了一句好,便轉身提了長劍,與籍之一道跨出門檻。
空氣中飄著一股雖淡卻依舊難聞的鐵鏽血腥味,兵戎相向的聲響一遍遍地刺激著二?人。
司馬睿遠遠地瞧見了騎著高?馬提著滿是血的兵刃疾馳著往消暑別苑裡衝,淡道:“有的人拼了命想?在亂世當中尋得一處安穩,有的人卻想?趁著亂世之時讓天下更亂一些。許多人在亂世中活了下來,卻要死於朝臣反叛中,多嘲諷。”
籍之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緊盯著王敦的方向,緊攥著手裡的長劍,隨時準備與王敦血刃相戰。
王敦來得很快,身後?跟著十幾名精兵,大大方方地踏上屋舍前方的青石踏步。“我王敦的面子可真是大,竟讓陛下都?親自出來迎接了。臣知?道,陛下一向對臣是最好的,臣要什麼,陛下便給什麼。”
他徑直繞過籍之,連一個白眼都?不樂意?施捨,連帶著他身後?的十幾名精兵掠過他身側時,一連撞了許多下籍之的身子。王敦抬腳踏入屋舍中,只輕輕掃了一眼倒在地上身子已經僵了的侍從?,絲毫不覺著越了規矩,直直坐在了最中央、最寬敞的那把椅子上。“這皇位,摸著不錯,我坐著也覺著很好。不若陛下便歇著吧,我定會讓您,好好頤養天年。”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面前桌案上擺著的那幅寫好的字上,忍不住笑著舉起來看。
“明德惟馨?好一個明德惟馨,只是可惜了,您這滿堂盛德芬芳的願望勢必是要落空了。”
他坐的模樣實在是半分恭敬都?沒有,抬了手,輕喚道:“動手吧。先帝留活的,別的隨意?。”
籍之瞬間便與四人對上了兵刃。他自小習得的劍法向來刁鑽,又善武功,一連幾招都?沒能讓王敦的那些精兵傷到分毫。
別苑裡的官兵們亦是處置了那些雜碎,聽聞屋舍當中的打鬥聲,立刻趕來支援。
叛軍雖都?身經百戰,卻也抵擋不住如此多的人。王敦見勢不妙,趁著眾人不注意?,連忙衝到窗牗旁,衝著頂空放了訊號。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消暑別苑內便站滿了手握兵刃的叛軍。王敦笑著擊掌,在屋舍當中悠閒地踱步:“陛下!傳位詔書,臣早都?寫好了,只需要陛下的玉璽印上一章,多麼簡單的事?兒,何必鬧成現在這般模樣,讓你我都?如此痛苦?”
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在空中畫了一圈,最後?堪堪落在司馬睿的脖頸之上。“當日在洛陽城的永安殿裡,陛下雖沒有親眼瞧見那盛況,總歸也是聽說過的。我王敦這人,沒什麼耐心?,脾性更是不太好。我連當時的羊玄之都?敢當了眾臣的面一劍穿心?,陛下可以猜一猜,我會不會也用這柄沾滿了鮮血的劍,輕輕劃破您的喉嚨?”
“陛下您也是知?道的,我向來最討厭偷摸得來的東西?,權勢也是,您這皇位亦是,若不然待到百年之後?,史官落筆可不好看,我這樣一個清風道骨之人,這一切竟全?都?是偷摸得來的,多難聽。”
王敦持著長劍,來回在司馬睿的脖頸上比劃,逐漸印出一道道血痕來。
“嗖。”
一道箭矢劃破長空的聲音陡然出現,直直貫穿了那挾持著司馬睿的精兵的腦門。
司馬睿當即舉起長劍,將王敦那擱在自己脖頸上的劍挑走?,反手將劍刃架在了王敦的脖頸之上。
“丞相大人胃口當真是大。這皇位,孤給得起,也不知?道丞相您有沒有這個命坐的上去。”
消暑別苑中,一如方才的箭矢之聲不斷響起,不論是庭院中的叛軍,亦或是在屋舍內的精兵叛軍,一應有些應接不暇。
籍之瞧準了那些人已經開始有些疲憊,當即一個接一個地捅向叛軍的命門。血腥刺激著內心?,所見之人皆為反賊,落在那些底氣本就不太足的叛軍眼裡當真是越殺越勇的瘋子。
一個接著一個,滿眼只剩下鮮血與猩紅。
王敦在屋內,瞧準了時機,忽得掙脫開了司馬睿的束縛,也不顧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劍,直直衝向籍之的後?背,欲行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