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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就覺得我的精神體是個毛茸茸?你是何居心。”
祁連揪著狼耳朵,把它的大腦袋拎到蕭山雪面前。
“它不喜歡蛇。”
蕭山雪眯著眼睛抱住大狼的脖子,腦袋扎進頸毛裡打了個哈欠,吸夠了才一臉餮足地抬起頭。灰狼驕傲極了,揚著頭高傲地瞥了他一眼。若不是祁連在,它說不定要壓到蕭山雪身上去。
蕭山雪滿足地嘆了口氣:“可是我沒有精神體,要是你想要我可以捏一個。”
“……你沒有?”
但蕭山雪嗯了一聲,似乎是理所應當:“你又不是沒進過我的精神圖景,就算有也早凍死了,你的狼在裡邊都哆哆嗦嗦……”
灰狼用鼻子拱了他一下。
“……你的狼有名字嗎?”
祁連一愣,他好像真的沒有給狼起名字。而這時候一人一狼雙雙盯著他,一個滿臉期待,另一個則眼神哀怨,帶著一點點惱意。
“沒有,別說這個了,跟我去幹活。”
“幹什麼?”
祁連把蕭山雪拖起來推著向前走,狼在兩人腿邊亦步亦趨,似乎想馱著它的寶貝嚮導。但哨兵站要求不能隨便放精神體出來,祁連強行把它收回圖景,狼委屈地哼哼了兩聲消失在虛空。
“搬家,走吧。”
新房間在宿舍樓最高層,說是一室一廳帶獨立衛生間和陽臺,其實就是個大閣樓。
一室還算敞亮,除了和樓道連線的一邊和承重牆之外,剩下的兩面都是玻璃牆,夾角處掛著厚重的窗簾。不知是站長還是司晨的主意,裡邊放了張不算大的雙人床,旁邊卻塞了兩個寫字桌。
相較之下一廳狹窄得像個玄關,堪堪塞下一張嘎嘰作響的舊沙發和一張小茶几,兩個人面對面得錯身才能過。
所謂的陽臺就是閣樓外邊的空地。不擋風不遮雨,五米外有個單獨修的衛生間。那裡水壓小得可憐,從樓頂砸了個洞把下水道連到頂層的盥洗間去,旁邊有老鼠腳印,不知道這些小東西飛天遁地到頂樓來做什麼。
其實祁連對這個環境還算滿意,但蕭山雪看見玻璃牆的一瞬間就僵了。
“能不能不住這裡?”他的臉都白了,“我可能會死。”
“你不會的。”
“我……”蕭山雪嚥了口口水,“我對玻璃幕牆有陰影。”
“有窗簾。”
“我不……”
祁連捂了一下他的眼睛,手掌從額頭滑到頭頂,把頭髮揉得亂糟糟。蕭山雪裝鴕鳥不願睜眼,但很快窗簾就被拉上了。
深藍色的窗簾隔絕尚且有些刺眼的光線,房間裡驟然昏暗下來。祁連皺著眉頭端詳了一下,又拉開一條小縫。
“你睡床,我睡沙發。”
其實屋子裡很乾淨,但祁連似乎是有些強迫症,帶著嚮導從裡到外狠狠打掃了一遍,還真清出來了幾隻蟲子。蕭山雪臉色一直不太好,但直到睡下也沒多說什麼。
半夜祁連就後悔了。
他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隔壁傳來砰的一聲。
聲音很悶,一點力氣都沒收著,像是什麼東西直直砸在了地上。樓下傳來隱隱的抱怨聲,他套上拖鞋躡手躡腳敲了敲門,房間門卻壓根沒有關上,應聲開了一條小縫。
床上沒有人。
祁連慌忙走進去,卻踩到了柔軟的被褥。他白天拉開的窗簾依舊沒有關上,哨兵站的探照燈打進來,恰好照亮他腳前方的那塊地板。蕭山雪裹著被子滾在地上,背靠床腳睡得很香。
從床上掉下來了,還沒醒。
祁連連人帶被子胡亂扛起來丟到床上,揉著眼睛準備回去繼續睡。但被子還沒捂熱乎,蕭山雪竟然抱著被子走了出來,迷迷糊糊往硬梆梆的茶几上一丟,徑直躺了上去。
這可要了命了。
兩人剛搬進來,茶几上還空著沒有東西。但祁連個頭高,沙發又小,他把茶几和沙發拼到了一起,勉強給胳膊腿找點地方。雖說蕭山雪縮著睡佔不了多少空間,但茶几就那麼大,怎麼說都擠。
少年的額頭抵著他的手臂,赤腳踩著他的小腿,幾乎半蜷在了他懷裡。
被親嚮導填滿懷抱的感覺的確很好,但他倆彷彿還沒熟悉到這個份上吧?
“蕭山雪?”祁連動了動胳膊,妄圖把他晃醒,“你怎麼來這兒了?”
少年迷迷糊糊地睜了下眼睛,看清祁連之後竟然又把眼睛閉上了,朝著他懷裡更舒服的地方鑽了鑽,直接把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