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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是靳三回稟他,慕容氏和趙釴都去過延賢寺。
難道他竟是在謊言和欺騙中長到如今的麼?
“你爹爹是大晛永遠懷念的英烈,阿執,你出使北灤,也當以你爹爹為傲,寧可身死玉碎,也決不能辱我大晛國威。”慕容氏說話聲堅決,細聽卻帶了哽咽。
趙執按下心裡的諸多疑問,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是,我明白了。”
慕容氏伸手輕撫燈下兒子的臉,這張剛過弱冠之年的英氣面容,隱約藏著另一個人的影子,她一下子掉下淚來,“阿執,你此去,一定要萬事小心,保全自己。”
趙執輕拭去她的淚,“此去只是出使,並非交戰,母親放心,你也要保重。”他想起昨日她在宮宴受辱的事,“母親,那昭宸郡主刻薄無禮,我已在幽館教訓了她,只是她與其母皆是女流,我不好拿她怎麼樣。但再遇到這樣的事,你也不必隱忍。”
慕容氏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母親為何如此不以為意?那昭宸郡主母女說的明明就是寡嫂和兄弟的閒言碎語……趙執又一陣心煩意亂,給雲姿交代了幾句,給慕容氏嗑了頭離開了別院。
出門時趙釴身邊的老僕正在門口等著他。“郎君,將軍請你去他書房說話。”
“他有何話說?”
“老奴不知,郎君請吧。”
趙執隨老僕來到主院,趙釴還是站在那巨大的四境圖前,而桌案上放著他昨日抵當在幽館的那把劍。
他突然想起這把劍的由來,是他十五歲和謝賡北上從軍時,趙釴送給他的,這劍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沉淵。
趙釴轉身看了他數瞬。
“你跪下。”
趙釴二十年前就統領千軍萬馬,聲音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嚴,可令站在他面前的普通人膽怯。
趙執並不害怕這威嚴,他跪他是因為晚輩禮。他從小在趙釴的府中長大,和趙釴的關係幾如父子。
看到趙執跪下,趙釴問:“你昨日有什麼天大的難事,必要將沉淵抵當在幽館?”
“為了請謝繼業喝酒。”
趙釴“呵”地一聲,像是怒笑,“你喝酒是為麻醉心智,還是為逃避現實?連防身的劍器都可抵當出去?”
“不是。”
“抵當掉武器,你還剩什麼?”
趙執跪著沒有說話。
趙釴看了他一陣,“你起來,用別的劍和我打一場,試試這沉淵如何。”轉頭向門口的老僕道,“取劍給他。”
老僕從壁上取下一把劍,恭敬地遞給跪著的趙執,相較沉淵,確實是一把普通的劍。
“你起來,和我到庭中去。”
趙釴摔率先拿著那柄沉淵,走到了寬闊的庭中。
趙執拿起劍,起身跟在他身後。
他來到庭中還未站穩,趙釴手裡的沉淵就攜著鋒利的劍氣迎面而來。
趙執退了兩步避開,沉聲道:“那侄兒就得罪了。”
“錚——”寒夜裡的兩把劍帶著不同的力道碰在一起,轉瞬就交手了幾個回合。
趙釴從二十年前就在大晛民間享有戰神之名,人們卻好像都忘了,二十年前北伐時的統帥到現在也不過才年過不惑。
趙執孩童及少年時,趙釴教過他劍術,這卻是成年後的趙執第一次和趙釴比劍。沉淵傳來的力道震得趙執虎口發麻,森然的劍刃差點從他的麵皮上劃過,削掉一縷頭髮。
趙執在建康城世家子弟中是一個異類,他自三歲習武,十幾年勤練不輟,十五歲時還曾從軍上過戰場。這幾年他培植自己的勢力,籠絡了靳家兄弟等江湖人士,又向他們不斷討教,他以為自己的武藝該在叔父之上了。
沉淵從側邊砍來,只聽“鐺”的一聲,趙執手裡的劍被削成了兩截。趙執一個急轉避過劍勢,飛身踢向趙釴,落地時沉淵已指向趙執的喉嚨。
“如何?”
趙執乾脆認輸:“叔父武藝在侄兒之上。”
趙釴收劍入鞘,沉淵那森寒的劍刃似尤自在鞘中錚鳴。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也不過是借了沉淵兵器之利而已,但是沉淵,決不應當讓你抵當到酒肆蒙塵!”
趙執沒有說話。
趙釴看著眼前站在寒霜裡的青年,那挺拔的姿容裡還留著十幾歲時少年人的樣子,渾身的骨肉卻倔硬地長起來,勢頭彷彿參天之樹。
趙釴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只把沉淵扔向趙執。“拿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