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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三聽見身邊好半天沒有聲音,轉頭一看,趙執站在原地搖搖欲墜,臉色白得像紙片,幾乎就要倒在泥濘的雪地中。急忙撂下手中的挑子一把扶住郎主倒墜的身體,敢情剛才的盛氣凌人都是硬撐出來的。
酒樓的雅間裡,請來的郎中撩開趙執的廣袖,旁邊的靳氏兄弟和他都吃了一驚。
在手腕往上避開要害的手臂處,橫亙著數十條猙獰的劃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兀自敞開的血口子,劃痕都不淺,可見是下了狠手。
那北灤郎中知道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主,只敢靜靜地診斷施針,不敢多說話。
“誰敢在館中虐待郎主?”
靳氏兄弟在榻前小聲談論。
銀針紮了一會兒,趙執醒過來。
“不是別人,手腕上的刀痕是我自己劃的。”
靳三大驚:“郎主,為什麼?”
“以痛苦讓自己清醒。關押半年,誰會不瘋,但如果這麼不明不白地瘋掉,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可是……”
那郎中診斷後說,趙執確實中了毒,那毒下在食物中,毒性不大,但由於有段時日,已入肺腑,日後需要小心解毒才行,絲毫怠慢不得。之後收了診金,戰戰兢兢地離去了。
靳三急切地問道:“郎主為何要用自戕的方式?”旁邊穩重的靳二瞪了他一眼。
“因為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不先穩住自己,我大晛使團瘋的就不止死的這一個。”
“郎主,是誰要害您?我們去將他揪出來!”
“我也想知道是誰要害我,這件事情我親自去查。”
趙執起身看向窗外。
“你們這數月一直在館外活動,跟我一樣沒有接到南來的訊息。我總感覺國中出了大事,但我們不知道。你們明日就啟程,先到梁州探查,再從梁州回建康城,一路用信鴿與我聯絡。”
“是。”
“但是郎主,如今既有人要害您,是不是,我兄弟留一人在上都?”
“不礙事,我有辦法將此人找出來。此人武功不會在我之上,要不然也不會用下毒這一招。”
靳氏兄弟依舊扮作商販,領命往梁州而去。
第二天,北灤宮中設宴款待大晛使團,趙執稱病不能出席。
副使祖亮站起來向前來陪宴的太子殿下拓跋嶽解釋道,趙執趙侍郎因昨日在酒樓中貪杯,飲酒過度,加上中了風寒,現在仍拖著病體在春喧館中昏睡。
拓跋嶽也並未在意,揮揮手失意祖亮坐下,歌舞繼續。他不放心趙執,昨日派了人跟蹤他,昨日趙執確實進了酒樓。
大半年沒有運氣提氣,趙執感覺身體比以前笨重了不少。他偽裝自己臥病在床,同時做了一個決定,獨身闖一闖北灤的皇宮大內,親自去探查到底是想置他於死地,卻又只能暗中下手。
北灤建都數十載,皇宮內院的結構遠不像建康城的太初宮複雜。趙執穿著隱於夜色的黑衣,極為小心地避開夜巡的禁軍。
今日的晚宴皇帝沒有出席,派的太子作陪。聽說皇帝正在一位寵妃宮裡。
趙執在城牆上輕聲縱躍,憑地圖上標示的方位來到一處名為絳紗苑的處所,果然裡面傳來宴飲之聲。透過紗窗看到,老皇帝懷中摟著一位年輕的嬌妃,正在聽曲飲酒。此時在這裡,什麼也聽不到。
趙執縱身離開,來到太子拓跋嶽居住的處所,沒想到太子居所的守衛倒比別處還多了許多。趙執在假山芭蕉叢內棲身許久,才躲開侍衛的眼線,找到書房。
書房緊閉,外人自然輕易進不去。趙執翻上屋頂,揭開數片琉璃瓦,瓦片的位置剛好處與雕花精美的案頭上方。趙執皺起眉,他看到案上居然有一封寫給覃驌的信,信頭赫然就是覃驌的名字。這封信沒有任何朝廷的印章,是一封太子殿下和覃驌之間的私信。
趙執在房頂,只能看到那信頭的小字,其他地方被鎮尺壓了大半,且寫得草率,看不清。趙執現在後悔自己沒有早點找靳二多學些江湖雜技,看著這封涉及大晛北灤兩國邊疆形勢的信,而拿不上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事,北灤皇帝年老,太子拓跋嶽的手在朝中伸得比看到的要長。
子時二刻,趙執從太子處所迴轉到那位寵妃的絳紗苑,想著歌舞結束之後,老皇帝會不會談論關於大晛使團的只言半語。
苑中歌舞聲已畢,只有沙沙的風雪聲。趙執翻身到點著燭燈的屋頂,也揭開數片琉璃瓦。老皇帝已經離開了,屋內被烘得很暖和,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