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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為人熱忱,也有善心,只是……到底少些擔當。為友尚可,若是其他,怕是最後只得一聲嘆息。至於這位沈姑娘,性子卻又太偏激了些。一路走了這麼些年,寧和也見了太多的人。性孤戾者,行事常孤注一擲,劍走偏鋒,往往最終難免落得個傷人傷己下場。
寧和默然不語,那邊周琛書卻已將自己說得氣上心頭,扭頭便衝沈媞微道:“沈媞微啊沈媞微,我當真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為了一枚青雲令鬧成這樣,何至於此?還平白受了一劍,你可真是、真是自討苦吃!我周琛書自問言出必行,說為你會為你奪來那藥,就定然會做到,你就為何不能信一信我?非要將事情走到如此難看地步!”
方才他與寧和說話時,沈媞微就坐在一旁,全程安安靜靜地聽著,卻半點反應也無,甚至還有些百無聊賴般地撥玩著頭上垂下的幾串碧玉珠子,好似他們話中所談與自己全無關係一般。
此刻聞言,也只是笑盈盈地轉頭望向他,對周琛書道:“琛郎呀,我當然可以信你,便是信錯了,失了身家性命也無妨,算我命該如此,我也不怪你。可我的蟲兒卻不行呀,我得叫它活著。也只有我,才肯為了它豁出性命去奪那造化丸。我說了,我救了你,你就當把青雲令給我。你不肯,我就想法子自己取來。”
“你——”周琛書被氣得不輕,甩袖道:“好,那你就自己去奪罷!”
沈媞微便笑一笑,又低頭玩那珠子。
談話到此至一段落,周琛書想起來掐指算了算時辰,發覺已過辰時,怕再晚出去被人撞見,便提出要告辭。
沈媞微一見他要走,便說自己腹痛,不願跟著他離去。
“這處洞子這麼大,寧妹一個人待著豈不空蕩?”她捧著肚子,看看周琛書又看看寧和,語調可憐得很:“我就只在牆邊坐著,旁的什麼也不做。你就當我是隻貓兒狗兒,收留我罷。”
周琛書頭痛不已,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聽寧和溫聲道:“沈姑娘既要養傷,那便在留在此處吧。只是這處洞子也不是我的,再隔幾日,我應當也要離開了。”
沈媞微一聽,頓時喜笑顏開:“無事,有得一日是一日!”
而周琛書面上則有些羞愧,對寧和拱了拱手:“實在多有勞煩……”
“周兄不必如此。”寧和微微搖頭,“昔日同窗之時,周兄助我良多,寧和多年來感念在心。如今兄長有難處,我又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晨間山中多生霧靄,白茫茫環繞綠樹之間。鳥雀啼聲四起,青山如在雲中。
清風拂面,寧和正倚在一處高崖邊的巨石上,手中拿著卷竹簡,藉著熹微的晨光凝神翻閱。
她看得認真,一直到遠處山尖一點紅日冒出,叫周圍一下子亮堂許多,才恍然回神,抬頭看去一眼。
初生之陽有如雞子,只見形貌,還未能有幾分熱度。寧和感受片刻,覺得好像身上無甚不適,便又低頭繼續看那竹簡。
淡淡的淺金色陽光照在她掌間灰綠色竹簡上,將封頭一行金篆大字映得明明生輝。上書:“太一劍錄”。
這卷竹簡正是寧和昨夜從叔寶搬來的那幾筐書裡翻出來的。她看了這麼些天,還是頭一次見到有關兵刃之法型別,一時興起,今夜出來時便將它揣在懷中帶上了。
於那日在外遇見周兄,已經又過了兩日。寧和覺出,自己身體中那股若有若無的陰涼好像感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她也漸漸的越來越喜歡在這青雲山中行走,沐浴月華、倚樹迎風,整個人彷彿也化作了天地之中的一部分,一切煩憂都不復存在。而到了今日,她甚至可以曬上一曬這旭日晨光了。
寧和眸中含笑,心曠神怡之際,忍不住邊看邊輕聲誦讀出聲起來。聲低而清越,與樹梢兩隻黃鸝啾鳴聲相和,隨著山風送入白霧深處。
“夫劍者,在乎鋒銳明快。鋒者,刃也,劍無可擋。銳者,決也,劍當果決。明者,光正也,劍當堂堂……”
序言誦過,再往後看,便是以刀墨鐫刻的圖示,上有持劍人像,起、承、轉、合,劍出、劍回,一舉一動無不刻得清晰無比。
寧和一一仔細看過,腦中已能現出連續動作,再看幾遍,竟心生幾分瞭然於胸之感。越看越覺心潮起伏,再過片刻,她忍不住將竹簡一放,隨手別了根松枝握在手中,隨著腦中影像比劃起來。
這處山崖為寧和前日偶然尋到,乃是整塊大巖凸出山壁所成。中間丈餘見方平坦若臺,邊緣有一二灰石佇立,遠看形如臥牛。石旁有松,正便躺臥。上能見渺渺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