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赤塔流浪遇酒蒙子,起內訌,四海為家亡命天涯(第2/2 頁)
瘦高個給那幾個殭屍毛子扔下幾瓶白酒,估計是大老散。毛子彎腰在地上撿起來,鬍子往上一挑,挺開心。有個毛子拿著手電往車裡一照,正好看見三姥爺瞪著眼拿著個鋼鞭子,那個毛子拿棍子一頓敲貨車外門板。毛子劫道我估計和內地沒啥區別,要點東西就了事。就怕碰到硬的,看到不服,還真的較一板,就是這個意思。不服啊,下來幹啊。瘦高個趕緊去打圓場,也無濟於事。他們已經把門撬開了,開始搶箱子,輪棍子砸下來。小四川嚇得往裡鑽。
三姥爺低聲說,“還tm跟我叫號。”一鞭子摔倒那個拿手電毛子的嘴上,我聽到鞭子尖和大門牙碰撞的咔噠聲,我估計那幾個大門牙肯定廢了。看到自己人吃虧,另外兩個毛子晃晃悠悠轉過來,三姥爺跳下車,掄起鞭子左右開弓。老毛子就像狗熊一樣,太禁打,要放在內地早就趴下了,這幾個像遊戲裡的大伊萬一樣,該不會是人獸混體了吧,蘇聯可是做過這個實驗。藉著貨車車燈的遠光,我看到老毛子脖子上紋著個黑色的三角形,為什麼和三姥爺帶的黑三角一樣呢?
不想了,眼看著要吃虧,我也幫不上忙。司機這時候發動起了車,瘦高個大聲喊,“趕緊上車,要不就撂在這嘎達了。”
三姥爺爬上來,車門子都來不及關,貨車呼嚕呼嚕開起來。我看到車後那幾個殭屍老毛子拿著棍子拼命在追,好在車上沒丟啥東西,就是外面幾箱泡麵被搶走了。我暗地裡慶幸沒有在接著打,也對瘦高個的泡麵高招暗暗地豎起大拇指。
三姥爺上車摸了摸褲襠,硬硬的還在,他放心地衝我點點頭,我知道錢保住了。貨車開出那個縣道很遠,車廂裡誰也不說話,只有駕駛室裡抽的老旱菸味嗆得人直咳嗽。
過了好長時間,瘦高個子衝著三姥爺開了腔,“你這老燈挺能打啊,現在都啥年代了,你還以為是綠林好漢時候啊,奶奶地,做生意靠大腦。”
三姥爺心裡核計我都保護一車貨,你連感謝都不說,也就沒慣毛病,“別tm嘴巴啷雞的,你跟誰說話你?”
瘦高個一聽不高興了,“我在這條道上做買賣,就是買條路,你老燈知道砸我飯碗了不?今個我心情不好,必須賠點。”
三姥爺一聽火氣就上來啦,這不是窩裡橫嗎,剛才你幹雞雞去了,還訛我。上去就是一杵子,瘦高個看到剛才三姥爺表現,沒敢動。他彎腰,從座地下取出個鐵傢伙一指三姥爺,我一看是洋炮。忙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瘦高個牛起來啦,“你個老燈,我看你還跟耿耿。”邊說邊用洋炮指指點點。三姥爺一勾手從後座扣到瘦高個握的洋炮上,一扭槍口衝了車頂。砰地一聲,沙子粒嘣到瘦高個大腿上,噗噗直響。
完蛋了,見血啦。
司機嚇得一踩剎車,三姥爺和我容不得多想,扯了大包下車就跑。小四川在車裡喊,“快開車塞,快開車塞。”貨車消失在茫茫深山中,留下三姥爺和我在冷風中打得瑟。
好在大包袱裡有幾件棉衣,趕緊穿上沿著縣道往前走。我問三姥爺,“他們會不會報警,或者找個硬人來幹我們?”三姥爺點了根菸說“你看那個慫樣,他敢嗎?這是俄羅斯,不是滿洲里。”我說,“那也得以防萬一啊,出門在外不惹事。”三姥爺說,“不惹事,咱也不怕事。”
不遠處有個亮燈的木楞子,雖然在俄羅斯,感覺處處都像在東北,那就按東北的規矩辦吧。我跟三姥爺說,“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一宿吧,要不非得把咱倆凍死。”三姥爺應允了。
開門的是俄羅斯夫婦,我們也不懂俄語,三姥爺趕緊從懷裡掏出護照,比劃著迷路了。我掏出俄羅斯車票,告訴他我們搭車去赤塔。那對夫婦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說心裡話,大多數俄羅斯人特別友好,幫我們在村子裡找個落腳的地方,暫時安頓下來。
不想剛才的事,這些年,我心裡倒是又另外個梗,一直想問問三姥爺,瀋陽的親屬們從來不讓我問。看他沒睡躺在床上,我心提到嗓子眼問,“三姥爺,我問你個事,你老別生氣啊。”三姥爺瞪了我一眼,我接著說“三姥姥怎麼死的?”三姥爺一聽,鬍子都快立了起來。我知道我可能按倒他的命門上了,有個老輩跟我說過,三姥姥是被三姥爺槍走火給打死的,誰都沒有親耳聽過他說,更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隨著知道這個事的老人都一個接著一個拜拜了,大家都不約而同第把這件事隱瞞起來,我想這件事永遠都不會有結果,也就沒有再問。
三姥爺憋了一會兒,懟了我一下,說“趕緊睡覺,明天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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