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腦袋瓜子被驢踢了的張老七(第3/3 頁)
境了,左右端詳起我,“老三啊,
夠嗆啊,這孩子嘴上沒毛啊。估計得等到三十五歲。”我有點灰心,從那時候起我下決心,一定要培養個連鬢鬍子。“那大師,連鬢鬍子行不行?”大師沒說。
“老七啊,你到底能行不?別扯犢子啦,不行還是過來喝酒吧,別整什麼甘不甘露啦。”三姥爺說。
我悶悶地回到家,聽說鬍子越刮越重,我偷偷地把三姥爺的犀牛剃鬚刀翻了出來。往嘴上邊抹了一遍香皂,對著鏡子小心地掛了起來。鬍子倒沒有刮重,卻刮出個口子出來,直淌血。我問三姥爺,“張老七到底有沒有準啊?”
三姥爺說,“張老七啊,年輕時可是個麻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好像是關里人。”
“這個張老七怎麼說話神叨叨啊?”我悄悄地問三姥爺,三姥爺說,“如果我說,張老七年輕時腦袋被驢踢了,你信不信?”
我說,“三姥爺,你說啥我都信,就是要等到三十五歲,時間有點長。”
三姥爺說,“張老七是我認識的最能裝的高人,我就裝不出來這股子勁兒,繃在那兒,像張弓。”
我說,“我沒看到他有多高,頂多是個棒槌。”
三姥爺說,“別這麼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跟廠長喝茶,廠長說,老三別看五大三粗,人家懂茶。”
我沒有太在意老七說的話,繼續著我漫無目的的人生。三姥爺的茶,後來我也不知道喝得怎麼樣,到底有沒有和廠長掛上鉤,至少他和文化更進了一步。
二零零二年,我去鄭州。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單位裡的旭姐說,“坐飛機的時候,你辦登機手續跟機場人員說,第一次坐飛機,能不能給整個靠窗邊的座。”我一到機場,都沒好意思張口,站在候機大廳裡,有點茫然。人頭攢動,美女如雲。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更不會辦登機牌,我忽然聽到旁邊小書店電視裡,有個熟悉的聲音,“成功屬於傻子,因為傻子過日子,看界彼子啊,不用大腦啊。”
電視裡那位手拿大摺扇子,身穿唐裝的白髮老頭,正在講臺上很賣力氣地吼著,“人生的悲劇就在於,你根本就沒有拜過歪脖老母。”
那氣勢,像下山的猛虎,吐沫星子隔著螢幕,我都能感覺到溼潤。猛然間,覺得有點眼熟,對了,他眉毛上怎麼有個蒼蠅在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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