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腦袋瓜子被驢踢了的張老七(第2/3 頁)
七到市場買菜,
正好看到一個媽媽正在打他兒子,邊打邊說,“不中用的玩意,去打個醬油,還丟了十塊錢。”兒子在一旁抹著眼淚瓣子。當面教子,或許這個媽媽讀過這句話,人越聚越多,她卻沒完沒了。張老七騎個破腳踏車正好去買菜,他瘦高個,正好左眼眉毛上有顆痣,遠遠望去像落下個蒼蠅。他一看,這孩子哭哭咧咧,這哪行啊,做媽媽的也沒有跟孩子說明白。上去就把自己買菜的十塊錢遞了上去,“孩子媽媽,正好我剛剛在路上撿了十塊錢,沒想到是這個孩子丟的,趕緊去買醬油去吧。”
孩子媽媽轉怒為笑,猛然間抬頭,看到一個瘦高個,眉毛上有顆痣,忙搭話,“你不是那個張老七嗎,聽說你去歪脖老母啦?”
“不重要,不重要,別打孩子,錢找到就好。”張老七說完,騎著腳踏車空倆爪子回家了,當然回家之後多大歲數也得跪搓衣板啦,老婆說,“這麼大個人啦,怎麼還買個菜都丟三落四的。”
我找三姥爺問,“這個張老七佛繫了,你說,我找找他問問錢程行不行?”
三姥爺說,“啥前程?”
我說,“就想問問我啥時候能掙上錢?”
三姥爺,“那玩意問啥?多一塊錢吃饅頭,少一塊錢喝西北風。”
我沒有信三姥爺的話,在三姥爺和張老七喝茶的那暫,偷偷去了他們經常去廠子旁的小黑屋。屋裡昏暗,就在廠子旁邊的平房裡,是原來收發室改的。屋子裡有個噗噗冒氣的大水壺,坐在爐子上,開心地叫著。我知道他們在那裡喝茶下象棋,是我偷偷地跟腳才知道的。三姥爺把喝茶的儀式看得很神聖,似乎喝了茶之後就變得相當有文化,時不時地和我冒出幾句文詞,什麼“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什麼“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一時間三姥爺把喝茶作為人生的頭等大事啦。
小黑屋裡,張老七抬頭看到我,也不說話,給我整的莫名其妙。我站在黑暗裡無所適從,三姥爺說,“這是我外孫子,過來沾沾你的仙氣。”
張老七說,“我那有啥仙氣啊,你看這屋家徒四壁,全是土得掉渣的水泥牆,粘著幾張舊報紙。今天淘弄來幾兩甘露,來喝點,挺好喝。”張老七也遞給我一杯,是那種很小的小茶杯子,陶瓷做的。我看慣了三姥爺的大搪瓷缸子,對這個能喝一小口茶的小玩意一點也不感興趣,還沒等他說完,我一股腦地將甘露吞到肚裡,渾身暖暖的。
三姥爺說,“見笑了,這小子沒見過大世面,喝茶有點粗糙了。”
我心裡合計,三姥爺突然變得有點文字彬彬,搞得我有點不習慣,我還是喜歡滿嘴粗話的三姥爺。張老七倒不以為然,在這個小黑屋裡也沒有個什麼這個那個的,後來我才知道,茶室怎麼不得有個字畫什麼吧,要不然怎麼能有文化啊。可是,三姥爺卻樂不思蜀。我看到張老七眉頭的黑痣,昏暗的黑屋裡,還真像落了個蒼蠅。
我說,“大師啊,你看我啥時候能掙錢啊?”
三姥爺說,“外孫子啊,俗不俗,張老七這可是高人啊,談什麼錢?”
我說,“三姥爺啊,讓大仙給我指點指點那有多好啊。”
張老七根本就沒接我的話,眼睛也沒往我這邊瞅,“老三啊,你啥時候去歪脖老母啊?”
三姥爺學著張老七的樣子,端起小瓷杯,在鼻子上聞了聞,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我想去,人家恐怕不收我啊,我一個工人,沒田沒地還沒錢,你說那老佛是不是也嫌我窮啊?”
張老七說,“不能,不能,表示表示就行。”
三姥爺說,“老七啊,你說我跟你學了這麼長時間的茶道,廠長能不能相中我有文化啊。”
張老七說,“老三啊,你和文化好像八竿子打不著啊。”
三姥爺一聽生氣了,“學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文化嗎?”
張老七說,“文化學不到啊,靠的是悟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我粘點文化,也正常。”
三姥爺說,“我這還沒文化,詩都會念了。”
張老七說,“是這廠子不行,全是鋼鐵,把你整的火星直往外冒。”
三姥爺說,“原來是底子不行,那你這麼長時間還逗我啥悶子啊,扯什麼茶不茶的,有酒嗎,趕緊給我整一瓶。”說完三姥爺再也不裝了,徹底放飛自我,也不用張老七找,自己從後面的庫房子裡翻出一箱套子老雪花啤酒,咕嘟咕嘟幹了一瓶,“這把我憋得,老七,能不能撈點乾的,你看這孩子能發財不?”
張老七又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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