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 歲月成魘（七）(第1/2 頁)

“夢蝶之術!你竟然已經修得了這門手段!”</br>

白鶴年明白這是夢三千所施之術的名字。</br>

難怪他在離開“護城司”後會取這麼一個名字----夢三千，“夢裡不知身是客，遙望三千年”不正是對於此種禁術的描述嗎？</br>

“夢蝶之術”透過魘術師的雙眼發動，任何人一旦對上施術者的眼睛，便會落入無休無止的夢境之中。在夢裡，一次呼吸，便像百年人生那般漫長，他們的心臟和大腦會慢慢的衰竭，直至死亡。</br>

在滅無慾的飛劍插入夢三千胸膛的那一刻，白鶴年從一側目睹了一個人睜著眼睛做夢的樣子。他們的身軀是靜止的，可是眼珠子卻是快速地翻滾著，然後彈指間目中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很快便熄滅了。</br>

這種魘術太過強大，強大到無解，強大到就連施術者也會死於自己的術法。夢三千的眼神似乎眼神永遠是孤獨的，可就在生命消散的那一剎那，白鶴年彷彿從中讀出了快慰，原來死亡於他而言，是難得的解脫。</br>

……</br>

這柱香還剩下最後一息時間。</br>

這時，屋躲得灰塵飄落到地面。夢三千那張清秀的面孔也像落了灰塵一樣，變得乾巴醜陋，尤其是右臉頰上慢慢浮現的那幾個傷疤。</br>

那是當初在汙泥巷時跟野狗搶食，被狗咬傷的。如今魘術已解，自然再也難以掩蓋這醜陋的傷口。</br>

“原來你這麼到現在還是自卑的，自卑到於自己的相貌。連自己的相貌都要藉助魘術去改變。””白鶴年嘆了口氣。他看著夢三千臉上的傷疤，想起了他們兩人一樣卑微的出身自己雖然稱不上丰神俊朗，可相比於夢三千的臉，他的臉沒有可怖傷疤，總能算是剛毅十足、好看的多了。</br>

白鶴年想起從前跟夢三千剛入“護城司”時說起自己喜歡晚晴的時候，夢三千說他也喜歡晚晴，當時他還說了一句:“可是喜歡又怎樣？像我們這種出身，晚晴小姐又怎麼看得上我們?”那個時候，夢三千還叫飛鷂，沒有冠絕天下的魘術傍身，沒有智計滿腹的自信，還是一個難以掩飾自己內心中那份自卑感的年輕人。</br>

可世事難料，後來白鶴年和夢三千在護城司站住了腳跟，接著步步高昇，也都與晚晴的關係處的不錯。直到後來打了那場賭，將三個人都拖入了無邊地獄。</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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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接天樓殺手盡數倒地而死。可滅無慾卻是嘶嚎一聲，從眼眶中迸出兩道血箭，驟然飛身而起向著遠處遁去。</br>

原來他在夢三千施術的剎那便做出了決定，透過內力將自己的雙眼炸了開來！</br>

“真不愧是狠人一個，難怪能坐穩二樓主的位子。”</br>

白鶴年看著汙泥巷中滿地死屍，死屍滿面安詳，也許他們的夢境不算太糟糕。</br>

他俯身闔上夢三千的眼，“一切都過去了，祝你好夢。”</br>

………………</br>

“天機圖”在屋子裡被找到，當白鶴年在最後整理夢三千那不多的遺物時，無意間從枕頭下翻出一張紙來。這張紙落到地上，顏色和紋理便像水一樣漸漸融入地面。</br>

“天機圖”就是一張機關圖，透過圖上人眼看不見的圖案變幻就能釋放出魘術。不用藉助魘術師的力量，不需掐訣唸咒，只要擁有這張圖，魘術的發動就是水到渠成。所以夢三千費盡周折、不惜招惹殺身之禍也要奪取這張天機圖，因為有了它，便可以突破魘術師不能對自己施術的限制，便可以讓夢三千陷入魘術之中，就此遠離心底那深深的愧疚感。</br>

此圖是由接天樓天機部躲在南疆大山之中耗時幾十年心血才製作出來的，熬死了兩任蝮蛇使，才由被夢三千殺死的那位蝮蛇使護送回樓。</br>

可這張天下再難有第二張的寶圖居然在落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白鶴年怎麼找也找不出來了。</br>

“也罷，像這種違背大道的東西，大概天道也不會讓你存在。不見了也好，省得再有人來奪，惹出不必要的紛爭。”</br>

白鶴年安葬了夢三千和阿金、小玉後離開了汙泥巷，離開謝城，向京都出發。</br>

在路上，他想起一件事，他到最後也沒有問清楚，夢三千為什麼會心狠到殺死晚晴和自己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