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 歲月成魘(六)(第1/3 頁)
香剛燃起來。</br>
白鶴年便感到時間似乎變得凝固而沉重,連屋簌簌落下的灰塵都停滯了下來。不,不對時間沒有停止流逝,只是變得無比緩慢,慢到讓他察覺不了。</br>
好像只有屋內的他和夢三千兩人,遊離於時間之外。原來夢三千又用了魘術,讓屋內的兩人對時間的流逝產生錯覺,也讓他們能夠藉此回覆心情的平靜,只有這樣,兩人最後的對話才能清楚地進行下去。</br>
“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殺我?”夢三千好像恢復了生氣,實際上只是他釋放的魘術讓他的衰弱也隨著感知裡的錯覺變得緩慢下來。</br>
白鶴年反問:“為什麼對我使用魘術?”</br>
“因為從我在汙泥巷中假扮‘煉血菩薩’救下你的那一刻,就感到你對我有強烈的敵意。但我不清楚這敵意從何而來。而且你跟接天樓殺手的對話中,透露出護城司也要對付我的資訊。所以你對我來說,並不絕對安全。”夢三千絲毫沒有掩飾地回答。</br>
白鶴年怒視著地上的男人,“很好,你果然心思縝密,從不信人。那我也告訴你,我之所以要殺你,是因為你該死!本來我想將你擒迴護城司再殺你的,可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但我也不能讓你死在接天樓的手裡,我要親手殺掉你!”</br>
“就因為我不告而別,離開了護城司,搶走‘天機圖’,與接天樓結怨?”夢三千依舊不解。</br>
“想知道晚晴在哪兒嗎?”這時白鶴年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br>
“不是在京都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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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她是在京都。”白鶴年的目中露出兇光,“在京都城外的嘆息嶺!”</br>
夢三千如遭雷擊,嘆息嶺,那座墓塋成林的山嶺。</br>
她……死了?她……死了!</br>
“不可能!”夢三千吃力地抓住白鶴年的衣襬,“她不會這樣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一定是有人害她,是誰?告訴我,我去殺了他!”</br>
白鶴年沒有回應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只是死死盯著夢三千的眼睛,彷彿看穿了他內心深處最黑暗的角落。</br>
夢三千靜了下來,他又猛地瞪大了眼睛,遲疑地問道:“難道……難道……是……我?”</br>
“是你。”白鶴年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感到一陣快意,比手刃仇敵更深的快意。</br>
“在你的記憶當中,晚晴是不是你最愛的妻子,而你,也是她最愛的人?”</br>
“不是嗎?難道……不是嗎?”夢三千吞吞吐吐,說出的話不由地透出心虛。</br>
白鶴年抬起眼來嘆了口氣。他想起了自己和夢三千----當初的飛鷂,這兩個汙泥巷中出身的小混混,被尹鷺領去“護城司”後第一次見到了那個白瓷一般細膩精緻的少女。這是他們第一次有了“乾淨”與“髒”的概念,那是何等的自慚形穢啊。</br>
“呵,原來你是忘了。那我幫你再回想一遍。”白鶴年咧嘴一笑,那笑裡,全是苦澀。</br>
“那年我們一起加入‘護城司’,之後的許多年裡一同學藝、並肩作戰,關係也一直和睦。而對於司首尹鷺的女兒----晚晴的那份情愫,你我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但未曾點破過。直到七年前的那場酒後的賭局。”</br>
“那時我們打賭,誰贏了誰就娶晚晴。酒醒之後,我便把那場賭局忘了個一乾二淨,只當是我們二人藉著酒勁剖白心中所想罷了。可從那天起,我發現晚晴突然疏遠了起來!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惹她厭惡。直到有一天夜裡我看見你們兩人攜手從我房外走過,她偏頭看你的眼神才讓我明白了一切,那個令我神魂顛倒、魂牽夢縈的女子,愛上了你!”</br>
白鶴年的話裡帶著一絲譏誚:“後來,她便嫁與了你。在所有人看來,這是‘護城司’的一件大喜事。只有我站在場中,看著你們兩個拜堂。滿心嫉妒和不甘,快要使我窒息。可我不能怪罪你們,因為你們都是最親近的人。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卻在進入洞房前回頭對我笑了,彷彿在說----這個賭,贏的是你!”</br>
“那一瞬間我才記起那場賭局!”白鶴年的聲音陡然拔高,“我怎麼就忘了你是多麼自負的一個人呢!即便只是酒後的一場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