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家鄉派人來送禮(第1/3 頁)
剛剛開始而已,此後的幾個月,一天正骨舒筋,二天休息養傷。周南每次都是抱著上刑場的心態去的妍蚩老人的院子。
淬鍊體魄、清洗經脈、伐髓正骨。妍蚩每次出手,力量都拿捏得恰到好處,保證會讓周南一次次都比前一天更加遭罪,根本不存在什麼今天忍住了、明天就能適應了那份可能。
周南愈發沉默寡言,往往在地上躺上大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哪怕疼得來回翻滾也只是嗓子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
老人其實也很驚訝,自己出手的陰狠自己知道,這個姬家的殘廢子弟至今還在咬牙熬著,心性和韌性根本不像是有什麼陰謀詭計的樣子。
姬慕老人對於周南這幾個月的悽慘境遇,雖然說做不到感同身受,但是周南的隱忍和韌性,以及隔壁那個老匹夫的心狠手辣,都讓姬慕感到詫異。
他現在能做的除了用好酒好肉給自家子孫補充營養,再就是在周南清醒靜臥的時候,給他講解一些身體修行上的疑難問題。
六個月正骨舒筋的成果是顯而易見的,周南身上五處已經長錯位的骨頭被打斷後重新正位了,經脈中一些淤堵的地方被疏通了,胸腹部幾處已經封死的竅穴被重新打通。丹田中有了些許氣機,身體的堅韌程度比照以前也有了明顯的提高。
周南的腳步開始越來越靈便了,四肢開始有了力氣,體內氣血開始充盈起來,臉上有了些許紅潤。但是在姬慕老人的嚴格要求下,只要出了這兩個院子的大門,周南就必須隱藏自己的身體狀況,繼續裝作殘疾的樣子。
這一天早上,從庚字號大牢外面來了一個身體健碩的年輕人,先是由四合庭的一個供奉大人親自陪同送到庚字號大牢,再在潭斟諂媚的帶領下來到了姬慕老人的院子。年輕人神色激動的向老人磕了三個頭,然後獻上了隨身背來的大包袱,老人慈愛的拍著他的肩膀,詢問了家裡的狀況和一些人的情況。
年輕人滔滔不絕的說著家裡的各種趣事,老人笑著點頭。四合庭大牢從來就沒有探視這條規矩,潭斟只能神色尷尬的站在一旁,兩眼看地的呵呵傻笑的陪著。
年輕人坐了兩個時辰,最後在姬慕老人的一再要求下才依依不捨的離開。臨走之時,年輕人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始終站在老人身旁,伺候老人起居的年輕僕役。
待年輕人和潭斟走後。老人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抬著頭看著太陽,微微眯縫著眼睛想著事情。周南站在邊上一言不發,他知道老人會和他說些事情的。
大概是觸人生情,老人今天有了些感慨,輕聲道,“南兒,你以前不是問我是怎麼到這裡的呢。呵呵,我的父親是咱大周朝昭禮宮東宮的上任宮主,我和我的弟弟是孿生兄弟,我倆一起長大、一起啟蒙、一起修煉,感情非常好。我算是家族裡的異類吧,從小就不喜歡打打殺殺,不喜歡練拳,不喜歡殺人,不喜歡權謀,我更願意學習天文、占卜、醫學、音律之類的東西,我的弟弟則和我相反,對戰鬥技擊類的武學和術法非常喜歡,年紀不大就進入的金丹境,帶著東宮裡的幾個戰堂數次出擊蠻夷人的部族,立下赫赫戰功,打下一片大大的地盤。”
老人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在我們四十多歲的時候,父親想要挑選接班人,當時宮裡的供奉、長老們和各殿的殿主分成了兩派,一派擁護我,說是要立嫡。另外一派擁護我弟弟,說是要立賢。當時兩派旗鼓相當,爭執不下,弄得父親十分為難。我呢實在不喜歡過那種每天鉤心鬥角、東征西討的日子,我也不想因為那個沒意思的椅子影響我們兄弟的感情。我就和父親主動提出退出了競爭,掛名當了個殿主,駕車雲遊四海,每天遊覽名山大川,樂得自由自在。後來父親去了祖地岐山,把東宮宮主的位置傳給了我弟弟。我弟弟也確實是非常適合這個位置,這麼多年來把東宮打理得井井有條、風生水起,壓得中土各仙門、諸侯們服服帖帖,外族也不敢侵入邊界。”
周南給老人端來一盞新茶,老人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繼續說道:“後來,我弟弟想要削弱幾個桀驁不馴實力強大的殿主實力。這幾個殿主一商量就想先下手弄掉我弟弟,然後把我抬上位做傀儡。中間的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始終也不知道這些事,我只知道經過一場慘烈的大戰,那幾個殿主被我弟弟或擒或殺。此事過後,弟弟對我有了嫌隙,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疑慮,一些趨炎附勢的人也開始打壓以前擁護我的一些長老、殿主。那時我實在心灰意懶,當時正好趕上四合庭的大供奉來洛邑拜訪,我就和弟弟提出到臨淄居住,其實也就是自囚四合庭表明態度。弟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