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北上破敵(第1/2 頁)
“什麼,幽州三郡已經全盤失守?那涿縣糧倉也被官軍佔了去?”
章武縣衙,正在大擺慶功筵的張純雙眼圓睜,看著徐晃久久不能言語。
“梁牧何在!?叫他滾出來見我!”
怔神片刻,已經有些喝醉的張純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頓時怒不可遏、大吼道:“匹夫誤我!匹夫誤我啊!”
“幽州駐軍足有五六萬之眾,人數上要遠遠超過官軍,為何據城而守還會被王耀這麼快攻下?梁牧無能,他該死!”
面對首領醉酒後的咆哮,一干叛軍將校面面相覷,沒人敢出聲。
此際眾人臉色都很難看,他們非常清楚後方糧草斷絕意味著什麼。
越想越氣,張純一把掃過酒案,美食酒水頓時全都灑落在地。
“草包啊!”
張純雙目泛紅,胸口隨之劇烈的上下起伏。他實在想不明白梁牧是怎麼回事,自己率數萬大軍圍攻一個駐軍只有幾千人的小縣城,都足足打了大半個月才拿下。
涿縣何其雄偉,城防要遠勝章武,留在幽州的守軍也不少幾乎與鎮壓軍持平,就是單體素養要差些,也不至於守城都守不住罷!這才幾日就盡數失守了!
“回大王,梁督統已經戰死。”
張純主案前,徐
晃躬身抱拳道:“得大王之令,末將率本部兵馬星夜馳援涿郡糧倉,奈何還沒進入幽州境內,就撞見了逃來的潰兵,這才得知涿郡早在幾日前就已經失守……原因在於副將董狐沒搞清楚地勢就擅挖護城河,衛河未能起到效用,反而浸溼城牆地基,使夯實的土塊變得鬆軟,在官軍投石機接連轟擊下,不出三日城牆便轟然倒塌。”
“梁督統死戰不降,下達了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命令,同時還令副將董狐點燃糧倉,絕不將義軍辛苦尋來的食糧資敵,即便涿縣失守,也不讓王耀撿便宜。”
張純聞言沉默,面上怒意稍緩,嘆息道:“梁牧是個豪傑,不怪他。”
“這麼說,糧草是付之一炬了?”
“沒,在梁督統戰死後,董狐帯著守軍投降了。”
看到張純神情劇變,徐晃咬了咬牙,還是直言道:“滿倉糧草一粒不少,全部都被王耀繳獲。董狐也因此未被問罪,甚至還保留著舊部編制,手握兵權。”
“啊啊啊!氣煞我也!”
猛然起身一腳踢翻桌案,張純怒火中燒,只感到胸肺都要氣炸了。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痛恨一個人,縱是往後捉到那賣主求榮的叛徒將其剝皮抽筋,也難解他心頭
之恨。
該死的東西,怎不被流箭射殺了去!
作為叛軍領袖,張純比誰都清楚涿縣存糧之巨大,若真是燒了也就燒了,雖然肉痛但好歹還能接受。可如此規模的糧草盡數被王耀繳了去,這種做嫁衣的感覺就實在讓人憋屈了。
“大王,眼下糧草初斷,還沒影響到軍中,何不立刻領軍北上與王賊決戰?一旦取勝,現有劣勢全都不復存在。”
一名渠帥起身抱拳,恨恨道:“傳言王耀戰無不勝,但那也只是碰上的都是些軟柿子,市井以訛傳訛罷。”
“鎮壓軍一路收復失地,幾乎沒遇見像樣的抵抗,太過順風順水必然輕敵。大王領哀兵北上與之決戰,豈有不勝之理?如今涿縣已失,若避而不戰,待到糧草告急,大軍亦會隨之分崩離析。”
渠帥之言落下,當即引起一片附和。
一個個大小將領皆是先後起身,躬身抱拳朝張純請戰。
偌大個廳堂一時熱鬧極了,只有自號為天子的張舉愁眉苦臉,低聲規勸著諸多將領不要衝動。
王耀善戰這是公認的事實,這麼多年來就沒聽說過他戰敗的訊息。雙方勢均力敵之下想要取勝都不是一件易事,眼下官軍還奪取了糧倉,可謂還沒開打就贏下
一半,這時再去與之爭鋒何其不智?
己方在青州徐州都還有大片地盤,何不在劣勢時就權且暫避鋒芒,先退回青徐之地調養生息,再另謀東山再起?
張舉罕見的清醒無法勸住狂熱的主戰派,自打高舉反旗就無往不利,叛軍將校愈發膨脹。此際明明身處絕對劣勢,軍將們卻還是一個個自信滿滿,認為一旦兩軍擺開陣型決戰,就斷無戰敗的道理。
“諸位,我們是可以帶著僅剩無幾的糧草北上而去,可如果王耀避而不戰據堅城而守之,我軍又該如何?”
“他只需不應戰,就可以讓我們急於求勝來化解困局的計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