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安知何處成歸處(第4/7 頁)

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我的苦苦追尋，亦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我到底都做了什麼，又都…為了什麼？這世界上，還能找到比我更為可笑的人存在嗎？沒有了吧？一定沒有了吧？我這樣毫不憐惜地摧殘著自己，原來都只是苟且地感動自己啊！我都做了什麼啊？為什麼我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我真是蠢啊！我真是蠢啊！我簡直都…不可救藥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我放聲地笑了，這世界上真的還能找到比這更好笑的笑話嗎？我怎麼能不笑呢？我也讓我的愚蠢給逗笑了！這真的是太好笑了不是嗎？太滑稽了不是嗎？戲臺上的小丑都沒有我好笑不是嗎？

我杜清慧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罷了，又有什麼顏面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呢？毀滅吧！全部都毀滅吧！像我這樣愚不可及的蠢材，自以為是的蠢女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讓我…就讓我永遠永遠地消失掉好了，所有的人都厭棄我、所有的人都嫌惡我，我不配承受別人的溫柔，亦不配承受別人的包容、乾脆讓我帶著人們無盡的唾棄、鄙夷、厭惡……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這是最皆大歡喜的結局了，不是嗎？

不會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不會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

……

杜清慧抬起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在自己的身邊，侍女與葉綾正悉心照顧著自己。

侍女見自己終於甦醒，激動地撲到了自己身旁，她一開口，眼裡一下子就跟著掉了下來。

“小姐！您終於是醒了，嚇死奴婢了。”

杜清慧沒有言語，而是將目光轉移向了另一旁將雙手交疊在胸前站立著的葉綾。看到葉綾時，她不由地一愣，如此英俊偉岸之人，她初看還以為是名男子，原來這就是堂堂的凝國公主殿下嗎？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這般氣魄的女子啊！不像她這樣……

不等杜清慧說話，葉綾先一步對對方開了口，她的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道：

“杜小姐，為了這樣的結果，將自己摧殘成這般模樣，值得嗎？”

杜清慧心痛萬分，眼眶一下子便浮起一層溼潤。她帶著僅存的倔強，注視著葉綾說道：

“與你無關。”

“怎麼就與我無關了？”

葉綾微笑著，一隻手輕輕託著下巴，朝杜清慧緩緩走來。

“我的母親，是你父親的妹妹，而你的父親和母親一直都很關心你，生怕你有任何的不測，還專門叮囑過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你帶出去，我身為你的表妹，怎麼就與我無關了呢？”

葉綾在杜清慧的床邊停下，杜清慧先是驚訝於眼前的公主殿下居然還是自己的表妹，但更為打動她的，還是葉綾提到的一直在關心她的父母。如果自己消失了，他們一定會很傷心吧？這樣的結果，讓她本已下定的決心頃刻間便被撼動。

杜清慧的臉上出現了動搖的神色，而葉綾嘴角則浮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沒錯！第一步已經達成了，杜清慧受到重大打擊後，第一個念頭多半是自尋短見，自己唯有先穩住對方才有進行第二步的空間。

而杜清慧現在又是怎樣的心理狀態呢？空虛，這是葉綾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這裡的空虛，不僅僅是指心理不充實的意思，更是指在杜清慧原本自己欺騙自己也要維繫的信仰徹底崩塌掉後，失去了支撐她繼續生活的依靠。如果說她的心是一間房屋，那麼這間房屋的頂樑柱就是斷裂的狀態，不換上一根新的的頂樑柱，是沒辦法將她從目前的狀態中解救出來的。

想明白後，葉綾再一次向杜清慧開了口。

“杜小姐，您不覺得，一個人想要得到別人的愛，首先應該自愛嗎？自己都不愛自己的人，何以期望得到他人的愛？”

像我這樣的人有被愛的資格嗎？杜清慧差點將這樣一句話脫口而出，可她還是把這句話嚥了回去，她偏過頭，似乎是想要對葉綾的一切話語統統不做理會，但這樣的情況不出葉綾意料。

葉綾淡定地笑了笑，杜清慧不理會她，難道她就不能有所作為嗎？葉綾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開始講述起了自己的往事。

“杜小姐，倘您不願回覆葉綾，葉綾不妨給您講講葉綾的些許往事。”

杜清慧還是不作反應，葉綾繼續說道：

“葉綾有幸生為凝明王的後人，自小時候起，我最大的志向，便是效仿英明神武的先王，不負祖先威名，建立一番足以比肩‘榮光時代’的偉業。直到今天，葉綾都在為這一理想努力著。”

杜清慧本想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