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迫在眉睫(第2/5 頁)
言連漣漪都未必算是,可上位者一個輕輕的噴嚏,就足以掀起淹沒他們的巨浪。這樣的差距,如何可以彌補呢?他們如何能不一致沉默呢?懸殊的力量,正分明地擺在眼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安仕黎不甘心,他想啊想,難道自己都奮鬥到這等程度了,換來的仍然還是竹籃打水?不!他絞盡腦汁,誓要找尋希望的曙光。
他思索了很久,似乎終於找到了些值得樂觀的線索:皇帝為什麼要割地求和?因為害怕三王會盟成功,三國聯合入侵大昭,大昭即將面臨巨大的軍事壓力。的確,安仕黎也耳聞了些有關三王正在垚澤舉行會盟的傳聞,但除此以外就是完全的一無所知,大昭方面根本不清楚三王會盟的具體程序與是否達成了任何的協議。破局的關鍵也在於此,試問三王會盟要是失敗了,皇帝不就沒有理由割讓領土了嗎?而仔細思索後,安仕黎又發現,三王會盟失敗的可能是極大的。
安仕黎從來不是隻會閉門讀書的書呆子,他最感興趣的便是瞭解各國形勢,並時常幻想著如果自己是上位者自己又該執行怎樣的戰略。通俗來說,就是沙盤戰略家。以他對當前國際形勢的瞭解,他做出瞭如下判斷:
其一,宣、燕、凝三國的明爭暗鬥就從來沒有停歇過,三國看似有著聯合對抗大昭朝廷的歷史,實際上彼此之間矛盾重重,誰也不願意向誰俯首,除非三國都遭受來自大昭的巨大壓力,誰也沒有辦法讓這三國精誠合作。其二,聯合攻昭,其涉嫌的利益分配無比巨大,所引發爭執勢必無休無止,使三方矛盾愈演愈烈,三方將極難達成統一意見,更遑論達成有效協議。其三,三國既然想要聯合攻昭,那進軍路線是什麼?如今燕國已不和大昭接壤,想進軍大昭必須從宣國或者凝國借道。找凝國借道,要跨越闕海,複雜無比,凝國本身也不太可能同意,找宣國借道,宣國在沒拿下終平四城前,自己都沒辦法向踏江南岸進發,拿什麼給燕國借道?
對了!安仕黎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就在終平四城本身!因為只有宣軍拿下了終平四城,三國聯合攻昭的橋頭堡才算正式搭建完成,所謂的三國聯合進軍才在軍事上真正可行。否則三國聯合進軍就只能是凝軍在東面鏖戰,而宣軍和燕軍眼巴巴地等待終平四城陷落,這完全不可能成真!三王不可能就此達成一致!
安仕黎激動地將思索成果說了出來。
“將軍切莫太過憂心,三王會盟想要成功難如登天,和談事宜不攻自破!”
石建之的眼睛裡透著波瀾不驚的平靜,說道:
“你以為割讓踏北僅僅是為了這知之不詳的三王會盟嗎?不!是洪遼等宵小就盼著躲到南岸去,天知道他呈遞皇帝的奏章是如何誇大,而那皇帝又是如何畏縮?呵!不重要了,都不重要,洪遼一心南逃,皇帝又只聽得見他的聲音,踏北……完了。”
安仕黎痛心不已地注視石建之,這次是他犯錯誤了,當局者迷,他身為一個不牽涉其中的外人當然可以制定出符合他心目中最大利益的決策,但真正身處其中的人,在乎的往往是自己的利益,又或者說是讓自己在眼下更舒服。正是這般心理成為了一切戰略、謀略的絆腳石,讓人們心中行之有效的方案永遠落不到實處,永遠傾軋個沒完。這是道沉重的枷鎖,令再偉大的戰略家或者謀略家都只有帶上鐐銬起舞的份,遑論他安仕黎?
衛廣看著安仕黎消沉的模樣,知道他正因一腔熱血被辜負感到難受,出聲勸慰道:
“哎呀!安先生,您也盡力了不是?肉食者自己作死,咱們沒法啊!聽我一句勸啦,何時何地都把自己的期望放低些,特別是對那些當權的,失望什麼的,習慣習慣就好啦!又不是咱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
安仕黎沒有回答,垂眸間,他的眼中滿是不甘。他注視著石建之,注視著這位豐平的守護神,抱著最後一絲期待,問道:
“將軍,等到終平四城被割讓那時,您準備怎麼辦?”
“我又能怎麼辦?”石建之笑了笑,笑得萬分無奈,他嘆了一口氣,目光冷峻,壓低聲音說道:“我……是絕不可能將踏北任何一寸土地交給宣虜的,誰下令都沒有用,如果大昭朝廷真的要出賣踏北,出賣踏北的人民,我死戰就是了,我將帶領豐平將士與侵略者抵抗到最後一息。”
安仕黎與衛廣都愣在了原地,衛廣趕緊起身檢查了番門窗,見門窗都是緊閉的這才勉強放下心。安仕黎一個箭步來到石建之面前,顫抖著說道:
“您……您不會有任何勝算的!這完全是自殺!”
“奸佞當道,我只有自殺!”石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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