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清湖村山神（5）(第2/3 頁)

怎麼了？”

“小恆似是不太好，有點，不太正常……”

聞言她猛然開啟他守著的房門，見一群人按著他的身子，他的手臂上全然是自己啃噬的牙印，每一個牙印都深可見肉，汩汩流血。

那風光霽月的人此時已然不成人樣，他的眼中失神，如受傷般的野獸嗚咽著，和他當時被她救起的模樣一樣。

她忙至床前，將藥給了一人去煎便伸手去探那人的額頭，涼硯清似是頓覺緩解，原本抽搐的身體也平靜了下來，同一只剛出生的小貓蹭著她的手才能得片刻安寧。

見狀，她將原本按著他的那幾人喚了出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他的額間，將那人蹙著的眉撫平了些。

直到夜半，他服了藥，昏昏沉沉睡了許久，醒來時見她靠在她的床頭，手還搭在他包紮好的腕上，眼睛緊闔，睫毛輕顫。

欲伸手去觸碰時，她猛然驚醒，見他已然好些才放下心，笑道

“怎麼了麼？我臉上有甚東西嗎？”

“嗯，有一根絨線。”

外頭的村民自發趕工趕至現在，已經完全制好了，恰時有人來通報

“映清姑娘！有人找！”

聞言她頓然起身，沒注意到那隻欲給她披上衣服的手，她匆匆留下句“等會回來。”後就出了門，涼硯清握著衣服的手緊了緊，眼中晦暗不明。

村口密密麻麻停了一眾兵馬，她出門時愣了愣，有些不在狀況內，為首那人翩然下馬，絳色衣，烏紗帽換成了精甲頭盔，頗有意氣風發之意。

“江小姐。”

“半月之期已到，我要領兵出征了。”

他頓了頓，緩而抬眼說道

江映清聞言，微微頷首，將身後的路讓了開來，鏗鏘說著

“四十萬精銳，還請許大人清點。”

兵馬紛至，將地上的兵器盡數拿走，眾人拿起那精製鐵器，無一不感嘆其精細程度。

隊伍迅速集結好，跟在他的身後，洋洋灑灑，一眼望不到頭，他似是還有什麼話要說，難以啟齒，抿著唇，面帶猶豫。

“天氣涼，怎不穿外套？”

恰時涼硯清出來，似是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此時一副平時溫意的臉都帶著些凌厲的意味。

他將手中拖著的大氅蓋在她的身上，面露關懷道，話間還抬眼望馬上那人，臉上帶著不明的笑意。

“這位是宮中哪位官人？”

他謙和禮貌問著。

許知恆見他出來後，臉色便不太好，原本欲說些什麼，此時卻徹底閉了嘴，見他說話也不理睬，冷冷的瞟了他們二人一眼，高喝一聲

“出村！”

騅馬搖尾，人數之多，走起來颳起了陣風，髮絲衣襬搖曳間，他側身回頭望了她一眼。

望了望夜色中靜靜站著的那人。

隨後毫不猶豫駕馬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他的衣袖中浮起一團，那花的馨香，像是從別人身上沾染上的。

那邊浩浩蕩蕩走了後，空留一村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覷，許知恆留下了一箱白銀，就擺在村口，比他當時應的，多出數倍。

村民們見白銀，卻並不覺開心，皆是面色惶恐的望著她。

人群挪動間。那攔路的少年被眾人推搡著出來，緊了緊拳頭，似是猶豫般，隨後滿臉淚意的向她走來

“映清……映清姐姐。”

“你是不是要走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們了？”

江映清恍然回頭，才發覺，村民都是一臉茫然無措的模樣，皆是小心翼翼的盯著她的臉，渴望從中看出些什麼來。

“我確實要走了。”

她淡然說道

聞言，一眾人的心幾近要跌在谷底，那少年的淚再也憋不住，啜泣著，扭頭不願看她。

眾人沉默著，一派低氣壓。

忽而，遠處一婦人抱著一嬰孩喜極而泣的跑來，惹得所有人頻頻回頭望她，她抱著孩子跪倒在江映清的面前，大喜哭著

“謝謝您，謝謝您，孩子沒事了，都好好的。”

眾人見狀，臉上浮現疑慮，那孩子不是因出村才染上的紅瘡麼，為何能治好？那是不是說明……

她淺笑著，頰邊浮現出漩渦，旁邊的涼硯清早已將地上的人扶起。

在一眾人疑惑，不可置信交織的臉色中，高聲說道

“大家也可以走了！”

此時有人將熬好的湯藥遞到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