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蘇當歸(第3/5 頁)
一次兩人餓的頭暈眼花。阿歸為了阿真,竟然冒險去搶了某富戶養的惡犬的狗飯出來,結果左邊小腿被那惡犬給齧咬出大片血肉下來。那次他差點挺不過來,但即使如此,阿歸說他也沒有真的擔心害怕過什麼。
可現在,他不過是聽了某個青樓女子寫給我的不明所以的肉麻情信,居然臉上就露出一種擔憂緊張的表情。
看到他這樣,我心裡也有點慌了,推了推他,“喂,到底怎麼了?”
過了許久,阿歸才喃喃道,“這。。真的是樂歆薇寫給你的?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再次瞄了眼那塊錦帕上最後的署名,點了點頭。可我一時卻難以把這位叫樂歆薇的姑娘和我在瑟舞樓見過的女病患對上號。
哎,這該死的臉盲症又犯了。
於是,我只好坦然道,“我不記得了。”
阿歸的臉上更是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深吸了數口氣,才有些如釋重負地感慨道,“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虧得你記性不好。。你忘了嗎,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如果你是女子的話,美貌可排冀州城前三。”
我一愣,然後慢慢想起前幾日確實有那麼一次和阿歸一起飲酒時,他直直望著我微醺的臉,突然伸起三根手指冒了這麼一句:林兄,如果你是女子的話,美貌堪排全冀州前三。
我隱約記得,當時的自己該是沒有計較他對我這個‘男兒身’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究竟何意,反而藉著酒意追問他,還有兩人是誰?畢竟因為我孃的關係,我一直對自己的外貌挺自信的。遺傳嘛。
衛國公千金,衛昕悅。
瑟舞樓花魁,樂歆薇。
我又記起來了,當阿歸說出這兩個人名字的時候,連旁座的人都激動地把唾沫星子濺到了我的臉上。他們拍著桌子,對我身在冀州城卻連這兩位鼎鼎大名的美人都沒聽說過這件事表示無比憤慨和難以置信。
衛國公衛宸是當朝冷太后的表哥,膝下有一兒一女,衛辛禹和衛昕悅。多年以來,衛家幾代人一直明哲保身,偏居冀州,遠離朝野,從不參涉京中風雲。他告訴我,衛家千金今年正值碧玉年華,冰雪聰慧,溫柔順婉,才貌當世無雙,頗有冷後年輕時清綽絕世的風姿。聽說,冷後如今在為年輕的皇帝物色皇后,亦有心召她入宮。
我想到方才在瑟舞樓聽到的事,看來未來大燕皇后九成就該是這位衛大小姐了。
而瑟舞花魁樂歆薇更是被全冀州的文人墨客追捧,快被誇成了神女了。在那些秦樓楚館附近的牆角邊,只要留心,隨處可見那些孟浪徒寂寞者或是失意人為她所寫的情詩豔詞。什麼肯舍千金拋高臺,但求紅袖一舞,薇薇一笑。什麼章臺楊柳,曉風殘月,我見猶憐,夢歸歆處。什麼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樂家樓。
終於,所有事情,包括那些有的沒的,我都回憶起來了。其實我並不是記憶不好,只是我懶得往腦袋裡放太多東西。相反,我一旦回憶起來,雖然時間比較久,但倒會比常人記起更多細枝末節。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嘀咕了一句,“那可真是奇了。”
我垂眸盯著那塊錦帕,思索了片刻說道,“如果真的如此神乎其神,我敢確信,應該從未在瑟舞樓見過這位神女姐姐啊。”
“沒見過就送你帕子寄字傳情了?”阿歸有些幽怨地望著我,“那要是見了還了得,豈不是要以身。。。”
我聽不下去,也實在受不了他一個大男人露出這種表情,便一把抽回那塊方帕,再將手中的雞塞給他,忙打斷道,“好了好了,別瞎想了,這八成就是個惡作劇!帶著阿真吃雞去!你不許吃太多!”
“哎,男人嘛,大度一些,要懂得有福同享!”說話間,阿歸扯了雞腿下來遞給阿真,阿真默默地接了。
“我只喜歡有難同當。”我翻了他一個白眼,將帕子塞進懷中,一邊朝前走去一邊道,“哦,我還是更喜歡有難別人當。”
阿歸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地追了上來,“真是小家子氣!你要不要吃雞翅膀?”
“懶得吃。”我微微伸了伸懶腰,朝巷子深處走去。
阿歸就自己扯了雞屁股津津有味地跟在我身旁吃了起來。他一邊吃,一邊盯著我的側臉,問,“林兄,你應該不會要與她同吧?”
“同什麼?”我一時沒明白。
“就是那個何時君心與妾同啊?”阿歸有些酸溜溜地說。
“我見都沒見過她,怎麼同?”我再翻了一個白眼。
“那萬一以後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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